如果此事说的不是入国师府讨好国师的话,叶修文都想击节赞叹于自己外甥的光明磊落了。
他看顾钰心意已决,面上平稳,心中念头转动,想着如何再劝:让顾钰注意身份地位礼仪伦常是劝不得了,毕竟他也只不过是效仿父皇和皇叔……
思来想去,还真被叶修文找到了一个理由。
他神情平稳肃然,道:“可二殿下毕竟并不精于此道,不解女子之欲求,去了国师府,怕是也只会冒犯到国师大人。”
顾钰性情温文守礼,洁身自好,于房事并无欲求,便也只在十六岁那年在母妃的安排下收了个通房,简单识了人事。但他奉行成家前必要先立业,便只以重金酬谢对方,让她出宫寻找良人,未曾纳入府中。
除了那次,他也并无任何经验,与他那同样洁身自好的舅舅叶修文放在一起,便是一个半不解风情的雏儿――他舅舅是一个,他是半个。
如今叶修文不是雏儿了,顾钰还是那半个。
但顾钰显然早有准备。
他指着边上两本厚厚的春宫,羞赧道:“钰知道自己不解风情,便特地寻人带了书回来看,如今应当算小有所成,绝不会输给旁人。”
饶是足智多谋、巧舌如簧如叶修文,此时看着那两本密密麻麻插满了书签标记、显然已经被翻了好几遍的春宫图册,一时间竟也词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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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你,老二。
皇宫内卷剧情其实就真的是一个圈,老大逗老二开启循环,老二努力,老叁看到他们这么拼就带着老四一起搞事――顾昭顾显不想输给年轻人,也开始跟着卷。
卷起来卷起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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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几乎是同一时刻,远在云山寺的季千鸟抱着锦被,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对面的玄故瞬间抬起眼,凝眉望向她。
季千鸟颇有些头大。
今日已经是她在云山寺住的第四天了,头一天晚上她忆起往事情绪有些失控,便被玄故以她体弱、心境不稳为由,留在云山寺里多住了两天。
那日夜里玄故握着她的手陪她,觉得她手冷体寒,便翻出了小手炉和厚些的锦被,沉着脸把她裹好,让她不准乱动。
“我真不是体弱风寒……虽说我修为封了大半,但好歹也是修者啊,怎么也和体弱搭不上边啊……”暖春的夜晚没怎么起风,季千鸟揣着方才被玄故塞进怀里的小手炉,热得鼻尖冒汗,无奈道,“大概是被什么人念叨了――旷了几天班,许是顾昭或者修文在念叨我吧。”
“术有专攻,朝政之事本就不该是你管。”玄故看了一眼她发红的脸颊,喉结微颤,收回目光,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淡淡道,“师妹好好在云山寺静心休养便是。”
话是这么说,季千鸟哪里闲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