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这……这逆女!

罚她,怎倒像成全了她?!

祁照寰盯着那扇空荡荡的殿门,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旁,太子祁长泽垂眸侍立,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妹妹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罢了,由她去。

祁照寰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火。

目光扫向一旁的沈瀚、沈晏、白文德。

“白卿……”

他刚要开口,殿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

一道纤细身影,风一般卷了回来。

还是祁长安!

祁照寰脸一沉,额角青筋暴跳。

“你又回来做什么!”

莫不是觉得罚重了,后悔了?

想求饶?

祁长安小脸一板,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父皇!”

她站得笔直,声音清亮。

“儿臣醉酒失仪,撕毁婚书,确系大错。”

“可,白小姐当众辱骂儿臣是疯子!”

“此事,儿臣不能忍!”

白文德闻言,心头猛地一咯噔!

脸色唰地白了。

这……这公主当时醉得人事不省,怎还记得!

祁照寰一愣。

“啪!”地一拍御案,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

“白卿,可有此事?”

白文德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冷汗顺着额角,滴滴答答往下淌。

“回陛下,确有此事……”

不等祁照寰龙口再开,白文德抢着道:

“陛下息怒!是臣教女无方!臣有罪!”

“臣今日回去,便立刻罚小女!罚她在祠堂罚跪十日,日日跪足两个时辰!”

“抄家规二十遍!再加十卷经书!”

他一口气说完,垂首不敢抬起。

祁长安斜睨了白文德一眼。

哼,算你识相。

祁照寰胸膛剧烈起伏几下,目光转向祁长安。

那眼神,分明在问:够不够?解气了没?

祁长安小脑袋轻轻一点。

这还差不多!

她不好过,白冰瑶也别想好过!

目的达成,她敛衽一礼。

“儿臣告退。”

说完,转身,裙裾微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长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

殿内空气,似凝滞了一瞬。

一直默然垂首的太子祁长泽,唇角悄然上扬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