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帝揉了揉眉心,难得没有说这两日?脱口而出的“放肆!”
他?道:“朕是人,自然知痛。”
江婉柔语塞,她不怕他?发怒,反而他?一本正经的时?候更噎人。多年的夫妻,她终究还是担心他?。
她撇撇嘴,把小兔子往地?上一放,轻轻推了下它的背。兔子的三瓣嘴快速开合,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等?它嚼完,抖了抖毛绒绒的身子,慢吞吞走到武帝身旁,蹭了蹭他?的蜀锦云纹长靴。
“瞧这小东西,傻不愣登的。”
江婉柔不禁失笑,陆奉是抓这只兔子的罪魁祸首。她后来才知道,陆奉为了逮它,亲自骑马出城转了三日?。
起因不过是柳妹妹给?她送了只兔子,他?没来由地?,把柳妹妹送的那只丢给?了明珠,他?又给?她抓了一只,如今已经养了约莫两三年。
对?于一只兔子来说,它的年岁已经大了,腿脚也不似从?前灵活,等?它从?武帝身旁蹦跳开,江婉柔走进?内殿,拿着瓷瓶出来,和昨日?一样为皇帝上药。
武帝任由她动作,他?快走了,毕竟是“他?”的身体,他?来一趟,总不好给?“他?”留下疤痕,
陆奉是个?沉默的人,武帝更加寡言。好在江婉柔不会叫场面冷下来,她一边给?他?敷药,一边说着这个?兔子的趣事。
如往常一样,她说,他?听。过了一会儿,江婉柔忽然叹了一口气,语气骤然变得伤感。
“前阵日?子它吃的不多,我问了驭兽园的人,他?们?说这兔子老了,吃不动了。”
“它活十年都算长寿,起先我觉得是个?好事,转而一想?,十年其实很短,如白驹过隙,你看?,淮翎和明珠都十岁了。”
她苦笑一声,“都怪你,以后莫要送我这些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