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平白受了一句怪,他?此时?还没有学会陆奉的缄默之道,不禁反问:“怪朕作何,只因朕把它带到你身边?”

可她也说了,是那突厥的女可汗先行?作怪。虽然他?并未见过柳月奴,但他?从?心底厌恶抵触,想?来居心叵测,不像个?好人。

他?难得和“他?”同仇敌忾,觉得“他?”做的好!

江婉柔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还说呢,起先不是你起的头?”

她一共得到过三只雪白小兔,最开始是在行?军路上,陆奉怕她无聊给?她抓的,后来那个?小家伙在卫城将军府被柳月奴捉到,她误以为她喜欢兔子,才有了后来突厥可汗,千里迢迢送兔子的事。

武帝不知道还有这层缘故,他?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江婉柔笑骂,“什?么话,你做的事,难道你忘了?”

“嗯。”

“真忘了?”

江婉柔狐疑地?看?着他?,这事过去十几年了,忘记也属正常。可陆奉的记性向来很好,事关柳妹妹,他?心眼儿小的跟针尖一样,连她都记得,他?怎么忘了?

武帝淡然点头,“隐约记得,不甚清楚。”

这男人,说话模棱两可,他?真忘了还是逗她呢?

江婉柔又问道:“那你还记得……记得落云镇么?”

这里他?总不会也忘了吧。

“落云镇……”

武帝倒是知道这个?边陲小镇,裴卿起家的地?方。只是看?皇后的脸色,明显不止如此。

他?低吟片刻,道:“朕怎会忘记那里。”

武帝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婉柔,从?她的神情中,慢吞吞补充:“此事徒增烦忧,日?后莫要再提。”

唔……也是。他?贯来不爱她提裴璋。

江婉柔忽略心中的异样,仔细给?皇帝敷好药。出来进?去,见武帝依旧跟在她身后,她调笑道:“怎么,今日?圣上不忙了?”

这两天?恨不得住在御书房,从?前也不见他?这般勤勉。

武帝哼笑,神色颇有些不屑一顾,“那些琐碎,无须朕操心。”

不管是武帝还是陆奉,皆对?政务驾轻就熟,那些根本不算什?么,他?看?着她的小腹,高?深莫测道:“朕有要事。”

她近来梦魇,宫里不干净。尽管这个?女人任性骄纵,不敬帝王,好在她的肚子争气,她怀的是龙子凤孙,是大齐的血脉。

他?得护佑她。

为了大齐。

感受到皇帝灼灼的目光,江婉柔羞愤地?遮住小腹,转身离去。

讨厌人,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皇后娘娘和无趣的皇帝不同,她一天?到晚很会给?自己找乐子,对?着食谱琢磨出几道点心,叫御膳房的来取方子。接着逡巡一圈她的宝贝花草,收起落下的花瓣,洗净,铺在席子上晾干、捣碎,武帝看?得眼花缭乱,皇后告诉他?,她在做养肌膏。

过几日?把这些花瓣煮沸,再把珍珠研磨成粉,两者混合,便能做出蕴养肌肤的养肌膏。

武帝看?着她无暇细腻,白的似要发光的肌肤,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用这种俗物?到底是膏药养她,还是她滋养那玩意儿。

阖宫的宫女都死绝了么,竟要她亲自动手?

“要别人做还有什?么趣儿?”

江婉柔瞥了他?一眼,把放着水瓢的木桶递给?他?,“喏,你去提一桶水来。”

既然他?没有政事,也别闲着,来给?她干活!

武帝低头看?着小巧的木桶,目光又转向“忙碌”的江婉柔,眉心微皱。

他?想?告诉她他?是天?子,是她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