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孺沉默。
许久,他说:「现在看来,他确实不同,那你怎知他以后不会变得与我一样?」
我:「我不赌,他若变,和离便是。」
想起自己的和离,沈孺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和小麦芽都看傻了。
这时,从酒店里冲出来一个人,对着沈孺吼叫:「你一个大男人,有完没完,哭哭唧唧,又哭哭唧唧?」
明承知对沈孺一脸厌恶。
沈孺瘫着。
很快,沈府的人把沈孺带走。
我一脸心虚地跟着明承知回了郭府。
我以为他会和我发脾气。
他却拉着我和他并排躺在了床上。
我先开口:「谢谢你,承知。」
他不松口,我见不到沈孺。
沈孺的念想不断,总是个事。
「你还知道啊,孩都生了,还见前夫,就那么忘不了他吗?」他口气泛酸。
我拉着他的手:「不是忘不了,照顾了我八年,总归得有个真正的结束,否则让他一辈子惦记着,让我们孩听到了,会迷糊的。」
他转过头:「你去见他,是为了孩子?」
我点头。
他狂喜,抓住我就亲。
我推开他:「孩听着呢。」
他叹了口气,仰倒下去:「明竹,你说若我混账,你就与我和离,再也不成亲了是吗?」
我点头。
他说:「因为我的错,你惩罚自己,这不像你。」
我笑:「不成亲怎么是惩罚呢,我爹娘就盼着我不要成亲,我的哥哥们也不希望我成亲。」
「什么?」明承知一脸不可置信。
我便把怎么急嫁给沈孺的事情说了,也说了爹娘哥哥们怎么教我的都说了。
与沈孺成亲八年,我未说过。
好多次想与他交流,但话到嘴边便卸了力,内心里知道与沈孺总是有隔阂。
但在明承知这里,很自然地就说了。
他听完大为震撼,他抚着我的肚子说:「若是女儿,咱们也不叫女儿成亲,咱们养着。」
我也抚上肚子:「可她没有五个哥哥接续啊,我们毕竟要比她先走。」
明承知沉默了。
我揉着他的头:「我娘生了五个哥哥,才有了我,没准我像我娘,也先生儿子呢。」
他用头蹭我的手:「可不能冒险,若是女儿,我得做筹谋了。」
筹谋?再好的筹谋也难敌意外。
给女儿一身本领更靠谱些。
我那时候不懂,爹娘哥哥们说养我,宠我。
我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从未想过他们没了怎么办。
幸好我醒悟了,否则真有可能在沈孺八年的柔情中失了本性,哭哭啼啼地接受他纳妾,一门又一门,再无宁日。
18
我顺利生下长女。
女儿呱呱坠地,明承知也变成了哭精,他坐在女儿的小床边,一夜一夜地看。
婆母欢喜异常,她看着我的女儿说:「再不用担心孩子被抢走了。」
这是她多年的心理阴影。
老国公听了很不高兴,老郡主听了,欢喜地多吃了两碗饭。
沈母听了,抱起忽视已久的孙子叭叭亲:「能生又怎样,幸亏休了,她可生不出儿子。」
小麦芽气不过,我拍拍她的手:「日子是咱们在过,与他们没有关系。」
在郭府,我的女儿受到太多人疼爱,被养成了娇气包,还有点跋扈。
她身边跟了两个比她大点的男孩,大安和小安,是一对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