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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要再嫁。

沈孺要求见我,求了很多次,用了各种途径。

都被明承知堵死了。

他有一队线人,隐藏在市井中。

沈府有任何动静,他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沈孺急疯了。

但明承知一点没给他机会。

直到我婚后三个月,肚子明显显怀。

明承知才放了警惕,他说:「我懂男人,再心爱的女人,变成别的男人的大肚婆,就会失去所有兴趣。」

他估错了沈孺。

我和小麦芽刚进入饭馆,就看到了沈孺。

他见到我先是欣喜,接着看到我的肚子,愣住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麦芽翻了个白眼:「这是又要哭?」

与新姑爷一对比,她现在超级看不上旧姑爷。

我倒是能理解沈孺,我能怀,就意味着他不能生,那他表妹肚子里的?

沈孺果然哭了,他说:「竹儿,原来不能生的是我吗?」

小麦芽给我找了个凳子坐下,小二给送来一壶茶水。

我慢悠悠地品茶,等他震惊过去。

待他情绪稳定下来,我开口,把牛乳对我的影响,余大夫的判断如实告知。

沈孺一脸懊悔:「是因为牛乳吗?那时你已经在喝了,只需等几个月,我们就会有孩子了……」

我摇了摇头:「不会,还有心情。」

「我在沈府并不自在,时常为子嗣一事担忧,而我回了郭府,凡事自在随心,不为任何烦恼。」

沈孺握指成拳,这是他后悔时才会做的。

我安抚他:「这都是注定的,不要多想,沈孺,咱们缘分就只有那么多。」

他不甘,问我:「那你和明承知呢?缘分有多少?」

我不自禁地摸了摸肚子:「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会纠缠一辈子。」

他眼现愤怒:「若他背着你……你也不与他和离?」

我笑了笑:「和离啊,但即使和离,因为孩子的缘故,总是要来往的。」

他:「如果我没有,我们?」他试探地问我。

我诚实答:「你若只一心对我,我们会好一辈子。」

他的肩膀颓了下来。

「如果他日,你和明承知也和离了,我再娶你可好?」他满眼渴望。

我认真地想了下摇了摇头:「我应该不会再成亲了。」

沈孺很吃惊:「不再成亲了,女人怎么可以不成亲?」

我:「可以的。」

他一脸不信。

我只能说:「你忘了我是郡主吗,可独立门户,孩子可顶我门庭。」

沈孺惊骇:「你把孩子带走?明承知会同意吗?」

我:「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他会的。」

沈孺:「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想起他,我不禁一笑:「是,这世道给女人上了很多枷锁,别的男人会抓紧这些枷锁勒住女人,他不会,他嘴上尊重这些枷锁,但他实际会把这些枷锁打碎,给女人喘息。」

「何以见得,明竹,你把他美化了,你去掉滤镜看他,他与别的男人没有不同。」沈孺不服气。

我缓缓道:「没有滤镜,没有美化,都是他一桩桩做出来的。他嘴上劝我不要和离,见我态度坚定后,顶着名声破坏的压力,帮我办了;他嘴上嫌弃我是成过亲的女人,却顶着世俗的压力,把我娶了;他嘴上厌恨我心里有别的男人,却依然放我出来与你见面,他不想让我为难……」

我每说一件,沈孺的脸色变了一分,到最后,成了黑红色为主的调色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