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以后江旬忽然说要去学校卫生间,而且他去的时间有点久。

迟牧年如临大敌,以为是他肚子也坏了,逼他睡前吃了两颗管肠胃的药。

晚上江旬在迟家睡。

迟北元要把自己的床让出来给他,说是明天考试,今晚俩孩子必须好好睡觉。

江旬怎么可能睡他的床,立刻说,“不用的叔叔。”

“怎么就不用了,哎呀,年年天天去你家占你的床,叔叔的给你睡一个晚上真没什么。”

江旬抿抿唇,把身后的包背起来:

“我现在回我家,明天再过来。”

迟牧年立刻急了:“哎呀都多晚了,外面还这么大雨,回去干嘛啊,就在这儿睡。”

从下午起随城就下起大雨,春雷滚滚,震得屋里一下一个机灵。

......

到最后僵持不下。

迟牧年把书房的折叠床搬到客厅,跟沙发差不多高能够拼成一个大床。

江旬今晚就在这里。

等这里只剩下他俩,迟牧年紧挨着他坐着:

“要不要给你换个枕头?”

“不想要枕头。”江旬回头看看,见迟北元还在洗澡,头才慢慢靠着身边人,低声呢喃:

“想你来陪我。”

迟牧年:“......”

脸红到脖子根:“陪什么陪,好好考试。”

高考之前,对于所有高中生最重要的就是这次保送考。

不止因为保送名额,更重要的是这次是全省统考,排名基本和高考成绩挂钩。

所有都是按照高考的考场布置,就连分考场都没依着上次考试的成绩,把学生们都打散了。

迟牧年没能和江旬分到一个考场。

临走前跟人说,“好好考试。”

“恩。”江旬应了声,一点不见紧张,看着他说,

鱼严. “中午想吃什么。”

迟牧年想了想:“......就吃食堂吧,今天是周一,好像有小龙虾。”

“好。”

上午的语文考试是两个半小时。

迟牧年自以为卷子做得不错,提前二十分钟做完就去检查作文和古诗词,看有没有错别字。

他心里觉得江旬肯定也答得好。

从考场出来。

迟牧年在门口背上书包,拿出手机后就要往人考场那儿去。

他考场在一楼,江旬的在实验楼。

迟牧年刚把手机开机,屏幕亮了。

是程成。

大程子这回难得一次跟江旬同个考场,手机里的声音却是慌的,刚打通就劈头盖脸:

“年年。”

“咱们学校公告栏那儿说江旬是同性恋,还被四十几岁的男人包养是怎么回事啊?!”

不远处还是一个艳阳天。

迟牧年脑袋里却“嗡”的一声。

下意识站在原地不动,以为自己听错了。

“.....包养?”

这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哎,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整他,还闹到学校来!”

迟牧年嘴巴一张一合,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考试......?”

“还考什么考啊,我们那个考场他考到一半就被叫出去了。”程成叹口气,有些丧气和急迫:

“卷子都没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