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是真没把即将到来的保送考放眼里。
在他这无论什么考试都一个样,但在旁边人眼睛都快冒火星子的监视下,还是顺着了。
乖巧老实的要命。
一点都没有过年之前,坐在江家的主位上,对着江建景和一屋子老老少少逼宫的狠戾劲儿。
江建景是大年初三的时候被枪决的。
那天迟牧年说想陪他一块去监狱门口。
江旬拒绝了。
他说过,江家的事他不想让迟牧年沾上一点点。
他也永远不会忘记在栅栏外,江建景被带上死刑执行车之前,最后看向他的表情。
三分讥讽五分憎恶,剩下两分什么都做不出来。
因为他尿了。
吓的。
到最后跪在地上,像是只牲口被两名警务人员扯上车。
‘怎么不让你那个朋友陪你?’
六叔走到他身边,也看着不远处的江建景,神态不明。
江旬:‘没必要。’
六叔似乎有些无奈:‘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是想帮你分担。’
江旬不接他这个,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只有提到这个名字才有一丝松动。
这个人是他仅剩下的,活下来的意义。
是他成为一个疯子之前唯一的变数。
正盯着旁边人发呆。
迟牧年敲敲桌子,拿过旁边的标准答案冲他:
“你看看你江小旬,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都做错了。”
江旬回神,往他这儿一看,很自然的把他手里的红笔接过来:
“这题答案印错了。”
“啊?”
迟牧年仔细把题目读一遍,算来算去,最后认真看了遍标答底下几排详细解析。
垂头丧气地放下笔,说他:
“程成说得对,你再学下去就是给我们这些凡人添堵。”
江旬在他这表情里笑笑。
走到人身后把他捏捏两边的肩膀,是让他放松也是告诉他:
“放心吧,没问题的。”
迟牧年心里也觉得问题不大,但不知道怎的就是觉得有些虚,好像悬在半空中,莫名觉得不安。
好像有什么事儿。
而且这种紧张真的不止他一人。
临到考试前一天。
高秃头把江旬,还有他们班其他两个挤到前十的学生叫到办公室。
外边门关着。
他轮流地训话,意思就是让他们都别掉以轻心,这次的保送名额一定要给他们班也争取一个回来。
虽然荣誉是学校的。
但班与班之间这个时候也存在竞争,谁不想自己班上出个京大的保送生,
说出去多有面儿啊!
等那两个学生走后,高秃头单独把江旬留下来,再次跟人强调:
“尤其是你江旬。”
“今晚早点睡,这次考试心态跟平常那样,但也要好好准备,咱们理科平行班今年得出一个像样的。”
江旬垂垂眼睛:
“恩。”
晚上迟牧年和江旬又是学得很晚才回家。
迟北元来接他俩。
但因为车抛锚,等维修师傅等了快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