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轻声问。

伤口感觉不到疼，大脑越来越迟钝，方才的清醒犹如回光返照，他快要连段永言的心跳都听不到了。

鸟鸣还在继续，没有远离。

他总觉得是秃鹫，等他断了气，就要用尖长的鸟喙将他的身体啄成碎肉，再将他的骨头拆吃入腹。

他想抬头去看，却被Alpha摁住脑袋。

“别乱动。”说话的时候，对方的胸腔传来震动，温雁从未和别人有过如此近的距离，很是稀奇。

“快了，你再坚持坚持。”头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温雁一阵恍惚，他相信的，很相信。

段永言不会骗他。

可他坚持不下去了。

手脚发木，除了大脑还有一丝意识，温雁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如果就这么死去，父亲会悲伤吗？

大抵是不会的。

自己明明是温家的最有希望的继承人，父亲对他的爱却很少很少。

名门望族的生日宴总是大张旗鼓，弟弟妹妹都有漂亮的衣服，十几层的蛋糕，而他的生日却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一天”。弟弟妹妹削苹果割破了皮都会换来的心疼怜惜，温雁的受伤却只能换来数不清的训练，练习，辅导，还有父亲和爷爷耳提面命的“家族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