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入侵，更好运的是智械首领用的是安德鲁的躯壳，主动自杀，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好运了。

当机器人产生意识的时候，他真的还算是机器吗？或许是另一种生命存在的形式。这是件极棘手的事，销毁了，或许会有人用种族主义和生命平等做文章；不销毁，或许会被认为过于仁慈，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温雁拒绝了狱警随行的建议，一人走了进去。

段漳弦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只身一人同高维生命对峙的呢？他或许是真的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求和，又或许是怀着同温雁一样的怜悯，觉得他们不算无可救药。

白色蛋壳舱内，一具具近似人类的躯体陈列其中，乍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出他们同人类的区别。

走近了才会发现，机器人的形态各不相同，有些是宠物，小小的一具，沉睡在溶液里，像是标本。

逐渐深入，温雁看见了一具颇为眼熟的机器人。

青年不由自主停下来，越看越眼熟，却会想不起来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不由地伸出手，触到了冰冷的玻璃罩。

他想起来了。

在格莱登学院的生命科学学院，那个给了他一颗糖果的机器人海伦。

海伦在机械暴动之前就拥有了人类意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依旧是人类。

小机器人是诺尔教授根据助手机器人改装的，还是铁皮，刷上了仿人类皮肤的漆，脸部是一块大大的屏幕。

温雁记得，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屏幕上是一个笑的符号，现在却黑了下去。

参与机械暴动的机器人已经被销毁，这一批是从百姓家中搜罗出来的，暂时没有发现危险性的机器人。

空气墙将蛋壳舱同过道拦开，温雁正犹豫着是否进入他们的意识世界看看，余光瞥见狱警领着一个人进来。

来人戴着副眼镜，脊背佝偻着，比记忆中的年迈了不少。

他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朝着望了过来。

看见他的那一瞬，老人眼里的光亮了起来，但是很快又熄灭了。他的嘴唇动了动，温雁看见他吐了一个“温”出来，后面的话却被咽入了喉中。

温雁主动上前同他握手：“诺尔教授，我是温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