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烟火。

第86章 八十六.老公好棒

最后一台星舰也冲出了敌方星舰阵营。

总算稳定下来，段永言长长得舒出一口气。

前面的路少陨石，段永言按了自动驾驶系统，打算前往医务室打一针高能量兴奋剂。

不仅要指挥，还要驾驶星舰，同时还要应对更驾驶员的请求，段永言太阳穴胀痛，脱离心流状态后，剩下的只有疲惫。

医务室在星舰中段。

打开门的那瞬间，无数人齐齐看过来。

相顾无言。

那些干瘦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冀，就在段永言即将走入医务室时才有人小心翼翼开口：“长官，我们是不是......活下来了。”

“......是。”段永言嗓音干涩发哑，让他一句其他的话都说不出。

众人脸上皆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段永言逃也似地关上医务室的门，无力地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上。

人命很重。

段永言只是比温雁要心狠，不是没有心。

他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外面的人对他骂也好打也好，可那一张张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感激，没有责怪。

医务室外隐隐传来哭声。

他不想听，但身体仿佛钉在了原地，逼迫他去仔仔细细地听清楚自己的罪孽。

太阳穴是针扎般的疼。

段永言看着自己可以当手模的手，没由来地想起第四星系的人们。

手上满是粗砺的茧、褐色的疤痕、突起的血管像一条条蠕虫，趴在干枯的手背上，不断汲取着母体的营养。

他们的眼睛是那样亮，里面承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宇宙甚至传不出一丝在火里葬身的人的嘶喊。

针管扎进肉里，唤回了他魂不守舍的状态。

腺体都突突地跳，让他想起易感期就在最近。

于是他补了一针抑制剂。

两针下去，段永言终于回复了先前的模样，收拾好情绪，他打开医务室的门。

大家的哭声一停，不约而同露出感激敬畏的笑，带着恂恂的安抚意味。

可孩子不懂，只是哭着问抱着他的妇人：“阿爸真的回不来了吗？阿爸说过要给我买最新的机甲玩具的。”

女人惶恐地捂住孩子的嘴：“别说了石英，阿姆给你买，阿姆给你买......”她不断亲吻着孩子的脸颊，试图安抚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

“这个给你。”一袭军装的指挥官将一个小小的机甲模型塞到他手里，蹲下来轻声安抚：“阿爸一定不想看你哭那么伤心。”

那个叫“石英”的孩子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一手牢牢地抓着玩具，一手搂住母亲的脖子：“阿姆，我不要阿爸的玩具了，让阿爸回来好不好.......”

段永言飞快的回到驾驶室，正好听见温雁的声音从传声器里传来：“六队存活的人报数。”

频道里很快传出声音，只是声音都有些哑。

段永言也是。

在报完数后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

人命太重了。

一望无际的黑。

陨石不会发光，被照亮的时候，像沾满泥土的球。

私人通讯请求突然弹出。

段永言惊讶于温雁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给他发私人通讯，他知道温雁一向把公私分得很开。

黑发黑眸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静，腰背挺得笔直，似乎什么都不会把他压垮。

“想我了？”段永言强行撑起一抹笑容，调笑道。

“辛苦了。”屏幕上的男人轻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