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伯笑呵呵把坛子递给他,“不要钱不要钱,哪能要你的钱,快拿走,不然我生气了!”
谢孟章接了坛子,也收回了铜板,朝前面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抬手一抛,几枚铜板像长了眼睛似的稳稳落在老伯的摊子上。
老伯“哎哟”一声,“都说不要钱了!你再这样下次我可再也不给你酒酿了!”
谢孟章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到了包子摊前,谢孟章买了一笼热乎乎的豆沙包,几个大肉包,摊主笑眯眯问他,“还要不要别的?你家阿瑾不是喜欢吃香菇包吗?”
谢孟章摇头道:“今天不要。”
摊主便说:“行,那改天再来。”
谢孟章揣着油纸袋,又去前边卖甜点的铺子里,买了一盒酸角糕,这才往回走。
他经过的地方,街上认识他的人都在闲聊。
“谢木匠和他媳妇儿真是恩爱。”
这姓谢的木匠和他媳妇儿阿瑾来他们这儿有半个多月了,两人一看就是外地人,还都长得好,一来就开了木匠铺子,那铺子里摆的都是些大家伙儿没见过的东西。
什么带轮子的婴儿车啊,学步车啊,给老人坐的带轮子的椅子啊,还有带轮子的柜子啊等等等等。
那天一开张,因为东西太稀奇,引得一条街的人都来围观,买过的都说好用,当天就有好多人预定了车子椅子。
像刚才卖烤豆腐的大叔,卖酒酿的老伯出摊用的小车,都是谢木匠家的,谢木匠帮着设计好,定做的,也没多要钱,相当于是半卖半送。
这条街上的铺子,多多少少都受过谢木匠的小恩惠,小城的百姓淳朴,自然记在心上,谢木匠来买东西,大家都愿意给他便宜些,像酒酿老伯那样白送的也有。
这么一来二去的,整条街上的商贩几乎都认识谢木匠了。
再说他那漂亮媳妇儿也叫人印象深刻,谢木匠家里的小媳妇儿娇滴滴的,成天跟着他一块儿开店。
上门来买东西的好多客人都见过他俩那黏糊劲儿。
因为阿瑾长得太好看,有人见阿瑾就谢木匠一个相公,还请了媒婆上门去提亲。
不过人家阿瑾拒绝了,说是年纪还小,只想要谢木匠一个人,等真不成了一定得要别的相公的时候,再说亲不迟。
这一番话可叫旁人羡煞谢木匠了。
“谢木匠真是好福气,娶了阿瑾当媳妇儿。”
“如今像阿瑾这样专一长情的雌性可不多喽。”
淳朴的百姓们哪里能想得到,在他们眼中“专一、长情”的人,后宫中有六十几个雄性。
此时,街西头的一个一进小宅子里,奕瑾卷着薄被睡得正香。
谢孟章提着早点进屋,把吃的放在卧室桌上,绕过屏风,便看见了床上的人。
奕瑾睡得不老实,天儿也渐渐热了,他掀了被子,大片光裸的脊背露出来,只腰间还搭着点儿被子,遮住了重要部位。
窗外阳光照在他身上,明暗交界处,他肌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显得格外靡丽。
谢孟章一条腿跪上床,俯身吻住奕瑾,舌尖撩开他的唇缝,轻易探进去,捕捉到他柔软的舌头。
“嗯……”
奕瑾皱起眉头,很快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被迫清醒了。
谢孟章从他口中退出去,复又亲亲他的唇,低声哄道:“起床吃饭了。”
奕瑾哼哼唧唧地不想动,朝谢孟章伸出手,“你抱我。”
谢孟章抱起奕瑾来到外间,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把玫瑰酒酿倒进杯子里。
奕瑾被美食的香味儿彻底勾醒了,嗅了嗅鼻子道:“好香啊!”
谢孟章递了一只小小的豆沙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