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世界的皇后毫无作用,“皇儿!”从懂事开始就被当作太子妃抚养的皇后,此刻牢牢抓紧了他的手臂:“若是你被废了太子之位,我们母子俩只有死路一条,母后死了没事,可若是你也死了……”

“太子不是那么容易被废的,母后。”楚郁放柔嗓音打断她,“您且宽心些,只要儿臣不出错,父皇废不了儿臣。”

皇后厉声道:“可是他是皇上!本宫了解他,只要他铁了心想做的事,一定会去做的,天家无父子,你与他更全无半点父子之情,他的那点父子之情全部给了楚绥那个没用的废物,你要本宫宽心,本宫如何能宽心?!”

绝望痛恨中,皇后一把推开楚郁,将桌上的饭菜掀翻在地,椅子花瓶也难逃她的手掌。

一番发作,满是狼藉。

曾经温柔慈爱的女人,在这后宫之中,哪怕作为后宫之主,也被模糊了曾经的自我,变成如今这般偏执。

“楚景……楚景……”她又喊,声音如杜鹃泣血,充满了哀鸣。

……

两日的奔波,嵇临奚终于来到江陵,他下了船,伸展着肢体,船舟已经慢慢远去,他身上挂着鼓胀的包袱,脚下是他硕果累累的书箱。

伸了个懒腰,嵇临奚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尽快找一处住宿的地方揽着他和美人公子的小黄文睡个好觉。

他是提前几日来的。

怀夫子说了,乡试一个州府过了县试的学子都要涌往江陵,来晚的,到时连客栈都住不起,只能在外面打地铺。

虽提前几日,客栈却已经提价了,普遍都是十五两一晚,只怕再往后两日,还会变成二十两一晚。

嵇临奚敏锐嗅到其中商机,一口气想订下几间房间,但这样的商机,早就为人所知晓,客栈老板冷淡说一人的身份户籍只能租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