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感动不已地道谢:“多谢殿下施帕之恩。”提起帕子放在鼻下时,微不可查深呼吸了一口。

依旧是记忆中的香气, 甚至因为放在怀中, 香气更浓郁了, 绵长馥郁。

这么白, 就和殿下本人一样的白,这般干净洁白的物件,如今却要染上他嵇临奚不干不净的东西。

罚,该罚,该罚

宽大的袖子遮住他鼓动吞咽不止的喉结,等到擦好鲜血,嵇临奚放下手,楚郁就这么看他动作自然顺畅流利无比地将帕子藏入怀中,而后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地抬首,“多谢殿下怜爱,小臣已经好了。”

楚郁:“……”

他手指缩了缩,到底还是无法说出让嵇临奚还他帕子的话来。

白色的帕子已经弄脏了,之后……大抵会把它丢了的吧?

会吧?

马车在车轮滚动中朝着边关迈进。漆黑的碎发贴着脸颊落在胸前,比从前更瘦削成熟的面容,眉眼也更内敛藏着锋芒,楚郁知道嵇临奚如今还站在自己这一方,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试探对方对王相所作所为知多少。

“嵇御史。”他轻柔开口。

“小臣在”嵇临奚立刻殷勤回应。

“这一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运输的军粮能抵达边关,救边关于水火,解殿下燃眉之急,临奚就是不辛苦的。”

况且眼下得见日夜想思的人,这一路上的苦就成了甜,不经历苦,又怎么知道甜是什么滋味呢?

“负责押送军粮的,只有你一人吗?”

为色所迷的嵇临奚,又从心上人这句轻描淡写的温柔话语里清醒了过来。

他迟疑片刻,正色道:“其实小臣只是明面上的押送人,真正押送军粮的,另有其人。”

他说:“在京中的时候,小臣接了押送军粮的差事,王相单独留下小臣,说担心小臣一个人忙不过来,与小臣一起运输粮草的还有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