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到了边关,有些事小臣当懂得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他适时地抹除了一些东西。

比如自己拿了王相的地契商契。

“单良平。”他报出这个名字。

“这人应该是帮王相看管粮仓的人,赶来边关的这段时间,小臣有几次想看一下军粮情况,但都被他阻拦了下来,因小臣明面上还是王相的人,不好与他为难,那些跟着看守粮仓的人,也更听此人的话,此人俨然说一不二。”不管为何,这批粮草一定有问题,先赶紧推卸责任再说。

楚郁手指扶着窗沿轻敲,面容上露出思索之色,嵇临奚就趁这个时候,继续心疼狠了地看他瘦下来的脸颊,心里盘算着到了边关要怎么给心上人补回来。

他既是要来报恩当殿下丈夫相公夫君的,自然要精修夫道。

在京城里除了办理政事读书苦精自己的能力,其余的时候,他要么练棋,要么学煮茶学做饭,只为了两人成亲之后,他能日日把恩人、美人、心上人伺候得舒舒坦坦,最好是下床都得他嵇临奚抱着,若能将殿下伺候得离开他嵇临奚就难以生存……

只是这样一想,难以形容的畅快感从脊背一下窜到天灵盖,说是头皮发麻也不为过。

等自己将殿下伺候好了,就能小意温柔哄骗殿下与自己成就床榻上的美事,殿下如此心善的人,只要他嵇临奚厚一点脸皮,求上几句,说不定还能完成话本子里的那些故事。

长工与骄骄公子。

武夫与骄骄公子。

权臣与骄骄太子。

权臣与骄骄皇帝。

抑制住满心的奇巧yin思,他狠狠唾弃了一下自己。

嵇临奚啊嵇临奚,你真的不能再为色所迷了,显得不像个正经人,若是被殿下察觉出来,他大概是要害怕远离你的,至少在殿下面前,你要装出你的人模人样,你的温文尔雅,你对百姓的关怀,对边关的忧心……

指甲陷进掌心里,他逼着自己清醒几分,心忧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楚郁抬头,望着他笑了笑,掀开车帘,看着前方两边立着山的路,“前面是狭路。”

大军已经慢了下来,几个将军神色谨慎拿着窥筩看两方山,确定没有异状后,这才领着军队错步往前走,眼见着大军走过,后面粮车跟着前行,就在大军走出之际,轰隆隆的,有石头陆续滚了下来,山也微微摇晃。

嵇临奚还以为地震了,下意识扶住车壁,就要往外面跑时,视线看见扶住窗沿身形不稳的楚郁,想也没想地扑了过去。

“殿下小心!”

消瘦的身体,被他抱了个满怀,笼罩在结实硬挺的胸膛下。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马车摇动。

怀中人挣扎想从他身下出来,嵇临奚按住身下相较于自己略显单薄的肩膀,“殿下别动。”

几息之后,马车稳定下来,他一边抱着人,一边掀开了车帘,朝前方看去。

前方去往边关的道路已经被石头封锁了,运粮的队伍与大军分开了,就算大军想要搬开这些拦路石,也要好一段时间。

怎么回事?

是西辽的埋伏?

“嵇御史……”

“嵇御史、”

微微慌乱的嵇临奚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太子对方发丝微微凌乱贴着脸颊,脸颊说不上苍白还是红晕,一声又一声呼唤他。

十分的迷人心窍。

至少迷了他的心窍。

他一下清醒过来,恋恋不舍松开了怀抱,手指离开前,不甘地想要捕捉些什么。

“殿下,你先待在车里,我下去看看。”回头说了这么一句,嵇临奚下了马车。

因为路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