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临奚抓心挠肺的好奇,他总觉得这句话与自己有关,若殿下能说完这句话,说不定自己就能更靠近殿下一些。

只太子没有说完这句话,钓得他心中七上八下。

放下茶,楚郁再度望向他,“人生能得一知己,乃至幸之事,嵇御史明白孤,当与知己无异。”

明明烛火下,眼睫投下温柔平和的阴影。

“孤也不瞒嵇御史,废太子之权握在父皇手中,孤如父皇所愿,父皇得一人安稳,孤得十三州安稳,只一时不知好歹天真愚蠢的骂名而已,若连这也不能背负,那这太子之位,我也不堪为之。”

“既要背负一时骂名,多背一些少背一些也没什么区别,但若能为天下子民争取多一点利,福泽于万民,最重要之物已得,又何须在意那些不应在意之言?”

嵇临奚怔住了。

他是眼中只有自己的小人,不明白为何美人公子为何能有此念,只手指蜷缩,忽然觉得自己在美人公子身前,好像又变成了邕城那个下作狼狈的楚奚,一切污浊无所遁形。

“是小臣眼界窄了,到现在,才明白殿下深意。”

“无碍。”那双眼眸,优柔地望他,与他梦中臆想的美人公子隐约重叠在了一起,“只愿今日我们此言不会外传,孤将嵇御史视为知己,才坦诚相待。”

“连燕淮,孤也没有告知,还请嵇御史不要辜负孤之信任。”

嵇临奚只觉耳边心跳如擂鼓,更如电闪雷鸣。

竟连燕淮也没告知,只告知了自己吗?

那岂不是,岂不是证明自己如今对美人公子来说,已然重要过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