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哪个表哥?”
“还有谁,霍念生嘛。”
郑秉义不置可否,似乎对那个花花公子心存成见:“哦,他啊。”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霍美洁忙说:“这个念生跟我也提过的,你放心,是叫茂勋、宝秋他们一起去,邀请的也都是关系好的对象。年轻人互相认识,像联谊会一样,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郑秉义追问:“其他的还请了谁?”
陈文港插言:“我应该也会去。”
郑玉成不止郑玉成,一时间桌上众人看向他。
郑宝秋是略略惊讶,也有心虚的成分。霍念生是让她叫了陈文港,她本来又想瞒过去的。
见他也去,郑秉义终于点头,嘱咐女儿:“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算跟熟人出去,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不许喝太多酒,不许抽别人给的烟。文港,你看着她一点。”
郑宝秋应了,却小声嘟囔:“还不知道谁看着谁呢。”
*
其实现在已经快到月底。假期近在咫尺,不管学生还是社畜,一个传染一个患上节前综合征。陈文港不管去学校上课还是去公司出勤,走到哪都一股子灵魂不安的躁动扑面而来。
这种躁动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达到顶峰。
陈文港敲郑茂勋办公室的门,郑茂勋正埋头资料,拿着笔写写划划的,像是那么回事。
虽说当代大学生,三分钟鸡血三分钟摆烂是常态,至少还有三分钟的鸡血,长进了。
陈文港用士别三日的眼光看他,郑茂勋却拿眼睛瞪回来:“干嘛?”
陈文港给他带了个三明治:“你早上怎么没吃早饭?”
“噢,你还知道关心我。”郑茂勋说。
他最近又不大高兴,隐隐闹了几天情绪,陈文港都习惯了,没有深究。
然而下午陈文港去了趟港口的功夫,刚回总部,还在地下车库,就看到部门群聊(无领导版)在偷偷议论,说大少爷和二少爷又杠起来了,就在三号会议室里头。
这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新场面,因此他上楼时,只有两个实习生面面相觑。
老员工倒是见怪不怪了,正值下午茶时间,都围在外面吃三明治等着放假。
陈文港把公文包放下,随口问了一句:“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同事往里一瞟:“嗐,甩柜甩了项总一船货,不乐意了。”
这是郑玉成过得十分糟糕的一个生日。
先不提在机场航班延误了几个小时,登机后,即便乘坐的是商务舱,也不能完全躲过哭闹幼儿和气流颠簸的折磨。入境新加坡入住酒店时,所有团队成员几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他勉强向郑秉义汇报了行程,郑秉义让他多学多看。
小妹郑宝秋倒是还记得给他拨了个视频祝贺生日。
陈文港待在她旁边,淡淡讲了两句场面话。
郑宝秋敏锐察觉端倪:“你们吵架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予以否认。
郑玉成透过镜头看到他们身后的背景,沙滩细而雪白,远处碧海蓝天,浮着点点白帆。
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不去干涉陈文港的自由。知道陈文港接受霍念生的邀请,他甚至问都没问一声,但这不妨碍嫉妒噬咬他的心。
这会儿郑玉成甚至有点后悔了,为了自己的假大方。
他挂了视频,把手机扔在床上,疲惫到极致却失眠了。
太阳伞下,郑宝秋则往躺椅上一靠:“搞不懂你们。”
陈文港笑笑,没辩驳,递给她一杯鲜榨橙汁。
度假的人群倒是高兴,沙滩上有人在打排球,开沙滩车,充满比基尼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