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开了瓶红酒拿来,陈文港坐在桌子另一端,看着酒液倒进高脚杯里。这瓶酒颜色是特别的桃红,散发着清新的果香。雕花壁灯投下着淡雅的光芒,衬得他眼神波光潋滟。

音响里播着广播电台的歌曲,这是正式的平安夜了。

杯沿轻碰,氛围静谧,似乎该说点什么。

这天他对卢晨龙说:“要不你陪我去趟律师楼吧。”

两人到了祝律师办公室,卢晨龙在外头等,祝律师接待了陈文港:“霍先生还没消息?”

陈文港笑了笑,遗憾地摇摇头:“我来是想办点正事。”

他过来这一趟,除了重新确认一遍遗嘱条款,还听到祝律师说起另外一件事:“那个何宛心小姐,她以前在上学的时候结交了不少校外的小混混很正常,她欺负同学肯定要找靠山撑腰的后来直到成年以后,好像还跟他们有联系。也是通过这些门路,她有过买通他们行凶伤人的事情,目前我们已经抓到了不少证据。”

陈文港听得表情严肃:“你的意思是可以追究她的责任了?”

祝律师解释:“涉及刑事就是公诉案件了,必须要追究责任的,或早或晚而已。其实我也不想在这个时间节点给你增加烦恼,只不过最近我听说,趁之前的舆论压力小了,何家想把她给送出国去,省得以后继续惹是生非。要是等她出了国,那就麻烦多了,所以……”

陈文港整晚未归,也在医院陪着。

陈文港连衣服都没换,披着霍念生的睡袍,懒洋洋被他牵着到楼下去看树。

霍念生左右各拿着一颗星星:“把哪个插在顶上好看?金的还是银的?”

陈文港弯着眉眼:“金色的吧,感觉比较大也比较耀眼。”

圣诞树安置在沙发和窗户之间的空地,他们三个共同动手,把一圈圈的彩灯绕着树缠起来。陈文港把各色彩球和小天使挂到枝丫上,不时扭头,霍念生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他耍赖,过去抱住霍念生的腰,脑袋探出来:“让我看看你怎么挂的。”

霍念生神色端正,把一条彩灯的尾巴稳稳当当固定住,才从他手里接过彩球:“要偷懒?”

他吩咐管家:“麻烦你先去处理一下食材吧,我们晚上吃大餐,该腌的先腌起来。”

管家领命而去。

陈文港带着笑意“嗯”了一声,当甩手掌柜:“我不是偷懒,我是监督你干活。”

他的侧脸太美好,霍念生忍不住,低头索了个吻,当成他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工资。

挂完通电,整棵树一闪一闪地流光炫彩。

两人又一起把花环和彩带等装饰在客厅各个角落。

到这时,陈文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山下的情况,把手机充上电,给陈香铃报了个平安,让她去卢晨龙家和周奶奶一起热闹热闹。霍念生已经联系过俞山丁,但圣诞节期间机票紧张,俞山丁来不及赶回来。好在老太太不太热衷这些洋节,外孙不在她也无所谓。

因为人少,加上天冷,后面的大厨房关了,管家在一楼的小厨房把牛排解冻。

客厅捯饬得有模有样了,陈文港上楼换了套家居服,然后跟霍念生也来到厨房。

霍念生跟着记忆回来的还有他的厨艺 他一个不近庖厨的公子哥,前世照顾陈文港那好几年,汤汤水水什么都学会了,甚至还有点精通的意思,这天的菜品里既有管家的苹果炖猪扒,黑椒煎牛排,蘑菇奶油汤,也有他的龙井虾仁和蒜蓉粉丝扇贝,中西合璧一大桌子。

虾仁是陈文港剥的他给霍念生打下手,近乎虔诚地一根虾线一根虾线地挑,恨不得把虾肉处理得毫无瑕疵,半个小时剥出五只,霍念生看不过去,没收剪刀让他自己去歇着了。

陈文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