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的彩灯绕着树缠起来。陈文港把各色彩球和小天使挂到枝丫上,不时扭头,霍念生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他耍赖,过去抱住霍念生的腰,脑袋探出来:“让我看看你怎么挂的。”
霍念生神色端正,把一条彩灯的尾巴稳稳当当固定住,才从他手里接过彩球:“要偷懒?”
他吩咐管家:“麻烦你先去处理一下食材吧,我们晚上吃大餐,该腌的先腌起来。”
管家领命而去。
陈文港带着笑意“嗯”了一声,当甩手掌柜:“我不是偷懒,我是监督你干活。”
他的侧脸太美好,霍念生忍不住,低头索了个吻,当成他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工资。
挂完通电,整棵树一闪一闪地流光炫彩。
两人又一起把花环和彩带等装饰在客厅各个角落。
“结果出了车祸,司机和车还在桥上,我们两个掉到河里,那个人下水就被卷走,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我侥幸游到岸边,抓住树根才上了岸,然后找回去拿我的证件,报警。
“但我掉下去的时候可能碰了一下头,脑袋里头一片空白,凭经验办事,想着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被买通,报完警我就自己离开了。反正钱包护照都在身上,其他的行李不要了,先设法回国再说。好在只是间歇性的失忆,过了几天慢慢想起来,知道你肯定担心坏了……”
他多说一句,陈文港多后怕一分,霍念生说得轻描淡写,他不敢想象那时的场景。
这天他对卢晨龙说:“要不你陪我去趟律师楼吧。”
两人到了祝律师办公室,卢晨龙在外头等,祝律师接待了陈文港:“霍先生还没消息?”
陈文港笑了笑,遗憾地摇摇头:“我来是想办点正事。”
他过来这一趟,除了重新确认一遍遗嘱条款,还听到祝律师说起另外一件事:“那个何宛心小姐,她以前在上学的时候结交了不少校外的小混混很正常,她欺负同学肯定要找靠山撑腰的后来直到成年以后,好像还跟他们有联系。也是通过这些门路,她有过买通他们行凶伤人的事情,目前我们已经抓到了不少证据。”
陈文港听得表情严肃:“你的意思是可以追究她的责任了?”
祝律师解释:“涉及刑事就是公诉案件了,必须要追究责任的,或早或晚而已。其实我也不想在这个时间节点给你增加烦恼,只不过最近我听说,趁之前的舆论压力小了,何家想把她给送出国去,省得以后继续惹是生非。要是等她出了国,那就麻烦多了,所以……”
陈文港整晚未归,也在医院陪着。
天刚蒙蒙亮,陈香铃找来,得知原委,问他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
陈文港倒觉得没什么:“说实话,我在这里发挥点作用,还不会想那么多。”甚至开了句玩笑,“回去了就是你们把我当成没有自理能力的病人一样,我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谁都没料到的是,病势发展极其迅速涛涛很快说胡话,梦魇缠身,意识不清,诊断成病毒性脑炎,昨天还好好的,二十四小时不到被推进ICU,医生直接拿病危通知书来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