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波摸了摸身上,没带请柬,硬是拉着陈文港加了好友,转了个电子请柬的给他。

这种过分的热忱是陈文港不擅长应对的,好说歹说,应了一声。回家路上,他用一只手点开链接,才看清办酒的地点就在望海酒家,这时候恰好遇到卢晨龙。

聊起程波的婚礼,卢晨龙是知道的,一拍大腿:“这种八百年不联系、张嘴就叫你去吃席的,不就为了多赚你一份份子钱嘛!答应他干嘛?”

陈文港想得开,还开了个玩笑:“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后这个钱还是给你赚了去。”

卢晨龙哭笑不得:“别提了,人都是贼精的,他当初来找我订桌,说得像专门来照顾生意一样,那好,我也看在同学的情分上,能给的优惠都给他了,结果人家可真会杀熟,越算计越离谱,后来还想让我按一千的标准办两千的酒席!我说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打骨折算了?”

陈文港忍俊不禁,看了眼他粗壮的胳膊:“你真的这么说了?”

卢晨龙痞里痞气:“当面说的时候肯定委婉一点。反正总有一方要妥协,不是他就是我。我是不会亏本做生意的,他亲朋好友都已经通知到了,想改地点就去改,反正急的不是我。”

两人有说有笑,陈文港提着菜,直接去卢家蹭饭。

他搬回江潮街之后,还多了这点好处,远亲不如近邻,出门进门随时都能见面。

卢家吃的也简单,白粥小菜,加上酒楼带回来的鱼皮饺。

小宝在自己的搪瓷碗扒了几口,就忙着去看电视了。

陈文港正端着碗,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发现卢晨龙也往他手上看。

他想了想,决定不瞒着:“其实有件事没告诉你,我也要结婚了。”

陈文港打开电脑,他也做了一些功课。

拉斯维加斯是个俗套的选项,闪婚胜地,胜在方便,快捷,自由,高效。在那里,结婚是门产业,到了地方,选个套餐,随结随走,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八点,三人打算吃点东西,在火锅店落座。

江彩情绪平定,讲起那天的失态,甚至有点不好意思。

她表现得满不在乎:“其实挺好的。至少我过去见了她最后一面,到最后是我在病房伺候,罗姐让我跟我妈把话都说开,好的坏的确实说开了,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陈文港翻了翻菜单:“人这一辈子没几个亲近的人,尤其是父母,能珍惜还是要珍惜的。”

江彩说“哦”了一声,把两只手放在桌上。

陈文港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江彩又“啊”了一声,这次声调是往上扬的,她茫然地看回来。

陈文港看就知道她根本没概念:“你要明白现在就你一个人了,你母亲不在,只能你自己为自己打算,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霍振飞怎么给你安排,这些你都要去跟他商量。”

江彩想想都十分抗拒:“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最不济等我成年,他总不能再管我了吧。”

陈文港遗憾地告诉她:“他只要想管你就可以管你,他有的是办法。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感觉到,你现在的处境就是夹心饼,霍家认了你是认了你,对你有善意的人可没几个。你只要进去就不自由了,身不由己这是肯定的。”

他给她倒了杯茶:“你妈妈是不是也跟你解释了?”

江彩讪讪。

在最后的日子里江晚霞的确不停在耳边念叨这些,而且拽着她的手叮嘱,要去讨好陈文港,跟他拉近关系。她是个没怎么被生活善待过的女人,因此非常清楚谁有善心可以利用。

但江彩觉得不是那样的这段时间的经历难免让她多想一些事,陈文港是好人不假,如果她想跟他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