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鞋到陈文港背后,两手环住他的腰,下巴压着肩膀,看他坐椅子上继续包馄饨。一盆馅料还没用完,皮是机器压的,方方正正,没有木板,用筷子代替,旁边放着一碗清水。
霍念生低头玩他那个围裙的带子,一下扯开,一下系上。
陈文港只觉背后一松一紧,他往前趴了一下:“别捣乱。”
霍念生已经动了歪心思:“这底下穿多了,应该什么都不穿。”
一边说一边手就沿着衣摆钻了进去。
陈文港笑着反手伸到后背,握住他的手,蹭了一身面粉。
闹了一会儿,霍念生说:“想吃什么怎么不叫家政来做。”
“倒不是那个原因。”陈文港垂眼,手上不停,“我就是觉得,偶尔静下心自己做餐饭也挺有意思的。你让我天天做我也没那个时间,但会做还是不一样的,也算多学个技能。”
霍念生哼笑一声。
不知男人是不是都肖想过有人给自己洗手作羹汤这种美事,霍念生倒很少有这种直男想法,想伺候他的人多了去了,那是因为都要吃饭,拿钱换的他才更心安理得。但当然,钱是买不来温情的。这是一条铁律,就算霍念生都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妄念。
他看着陈文港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心里却有种类似温情的情绪流淌过去。
他黏在陈文港背后不肯走:“这周去针灸了吗?”
陈文港说:“去了,我自己去的。”
“哦,效果怎么样?”
“有用,每次从陈老那个门走出来身上都是轻的。”
霍念生低头在他颈肩轻嗅:“那就坚持一段时间。”
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脑子里其实满是蒙太奇似的的片段,纷繁杂乱。
霍念生总觉得他好像找过不止这一个医生。而那背后是他们分享过的一些晦暗残酷的经历。是记忆也好,是预知也好,就像个堆满陈年杂物的储藏室,一摸就是一手灰,令人不愉快,也无从下手,哪怕明知下面某个地方埋藏真相。
但在面上,霍念生始终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习惯按兵不动,对自己对别人都一样。
陈文港把那点馄饨皮包完,锅里烧滚了水,准备下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他问霍念生:“汤应该怎么调味?”
想着小摊上吃过的馄饨,摊主是用骨架吊的高汤。
陈文港哄着小宝止住了哭声,他找客关去结账,对方给他刷了卡。
卢晨龙看了眼POS机,800块。
孟太太笑笑,解释:“这是她以前的学生作品,也不是很成熟。”
俞山丁把他们三个送回去,到了半路卢晨龙像才回过味来:“她人挺好的。”
这800块是计划外支出,但挽回了他一点面子和一整天的心情,还有一把很小的长命锁。
他恨恨瞪一眼罪魁祸首,闹累了正趴在他膝头,睡得口水横流。
陈文港伸手,摸摸小宝的脑门。
送了卢晨龙弟兄俩,俞山丁又问陈文港去哪。
陈文港还没开口,突然发现手机有个未接来电。
刚刚在车上没听到,现在拨回去,对面江彩质问似的:“你怎么没在学校?”
“哦。”陈文港说,“我今天休息。你找我有事?”
江彩曾经要把他名片丢了的,其实后来没丢,还一直留在身上,可能觉得打脸来得太快,她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我是逃课跑出来的,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陈文港打发了俞山丁,自己打车过去了。
他在一家奶茶店见到的江彩。
第一眼看去,形象变了,从头到脚拾掇了一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