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成不成功是我自己的事。”陈文港不在乎,“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你不想看到霍念生结个幸福的婚吧?我跟你不需要互相喜欢,只需要在这件事上立场一致。”

霍京生沉吟不语,把茶杯抵到嘴边,喝了个空,才发现已经没水了。

他放下杯子。

陈文港微笑着看他:“当然,还是要提醒你注意一点分寸,连我都知道霍家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经不起记者大肆宣扬的,私下讲讲就可以了,别声张出去。”

“我没有那么蠢。”霍京生语气傲慢地打断他,“但我不会保证给你做任何事。”

“顺其自然就好。”陈文港眼神深沉,举杯似的向他举了举茶盏,“你也不要把我今天的请求当成压力,我以后总会跟你们霍家很多人打交道吧?这次见面你可以只当我提前和你拉进关系。”

*

出了茶楼后霍京生前往医院。

他们定期轮班探视霍恺山,这是他和二叔说好的日子。

在医院楼底下他遇到了霍英飞,把自己打扮得油光水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背后看那个轮廓,俨然像霍念生悠然站在那,走得近了,霍英飞转过身,才露出张不一样的脸来。

英俊不能说不英俊,基因优势还是摆在那里,只是人怕的是和自己比。就算让霍京生来讲,好像也真的有点油气了,泯灭了以前那种翩翩少年郎的灵动和英气。

卸下郑氏的一摊事,陈文港轻松了几天,但总还有其他的事能把日程填满。霍念生领了特教学校的访客证,从小门进去,上了教学楼二楼,从教室后门玻璃看见他在忙。

五六个小孩围着桌子画画。这里的老师和助教都穿运动服,朴素得毫无花哨,动作倒是一个比一个奔放,岔着两条腿抵着两边桌子,是为了防着他们乱跑,但看上去就显得很滑稽。

看得久了,霍念生眼神里不自觉带上一点温和的笑意。

身后有人经过,他一回头,和中年女人面对面。

霍念生脸上的笑容无缝变了个意味,上下打量:“江晚霞女士?”

江晚霞两手提着一个藤筐,听到自己名字,整个人有几分慌乱:“哦,你,您是那个,陈老师的……他,这里面再过半个小时才下课的。”

霍念生睨着她“哦”了一声,说了句谢谢。

“虽然陈老师年轻,人其实是很好的,也很稳重。”江晚霞却没走,跟他聊起来,“最开始我山穷水尽没有工作,还是找到了他头上,他给我们娘俩帮了大忙。对了,上次送我女儿回家,也还得谢谢他呢。”

“你还有个女儿?”霍念生说,“哦,我这个记性,我之前来的时候好像见过的。”

“见过的,见过的。就是那个叫彩彩的,在上高中,其实脑子很聪明,就是不肯放在学习上。当然学校也是不行,咱们这个片区的高中,哪有什么好老师,我又不怎么会辅导……”

霍念生耐心听她絮叨,从多年来对女儿怎么操心讲到怎么拜托陈老师多照应。听到最后他才说:“如果是我理解错了,提前说声抱歉。”他垂眸看江晚霞,她有种浮肿的苍白,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霍念生笑了笑:“我以为你真正有兴趣的是我,怎么总缠着陈老师不放?”

江晚霞倒吸一口气,瞪起眼睛,张口结舌,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下课的音乐声突然婉转地响起来,拯救了这一刻。

她扭过头走得很快。

霍念生轻佻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把视线投回教室里。

陈文港是按着腰出来的:“最近有人感冒互相传染,放倒好几个教职工,助教都不够了。”

所以他是临时替补顶上的。霍念生笑问:“别人感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