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梯换了新的,稳当,不再咯吱响。阁楼上原本有个天窗,斑斑驳驳,现在换上了光线透亮的新玻璃。墙边留出些柜子箱子,用作储物空间。
窗底下两个矮墩墩的铁艺躺椅,还铺了一圈沙发床。
躺椅贴近地面,对着天窗,沙发床软得像一圈垫子,人躺在里面,就像陷到摇篮里。
陈文港满意了。
他舒服得随时都能睡着:“要是我小时候就有这个秘密基地,肯定已经疯了。”
霍念生坐在他旁边,胳膊按着扶手,笑问:“这么容易满足?”
陈文港翻了个身,侧过来面对霍念生。他抬起视线,睫毛蛾翅般柔软地覆盖着眼睑,随着眨眼的动作,忽闪着在面颊上投出影子:“你不懂,头顶有个遮蔽的地方,就有安全感。”
“什么样的安全感?”
“不知道怎么说。感觉只要这地方还在,就不至于无家可归。”
霍念生哼笑一下,似乎因为他对于无家可归的这种莫名忧虑,但也没说什么。
他抬手碰了碰陈文港,陈文港意会,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个空来。
两个人一起挤在躺椅里。
阁楼的灯不像下面那么亮,是鹅黄的,空气中有种奇异的安静。
街上偶尔有汽车路过,四邻隐隐传来钢琴声,电视声,锅碗瓢盆声,抬高音量教训孩子的声音,但都像隔了层罩子,模模糊糊,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
他抬起头:“学长,我知道你也是同类人的时候,真的特别高兴。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个圈子多乱,但我能感觉到你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