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过昨天你们一起喝酒,是尤安平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你。”陈文港想了想告知他,“后来王叔还去跟他们确认了你的行踪,你还是给别人回个电话报平安。”
“他给你打电话了?”郑玉成那时候是断片的,“他怎么说的?”
陈文港却没直接回答,摸索着手机边缘,望着他,似乎思量什么。
郑玉成不明所以,只是凭直觉体悟到,即将到来的是一个审判的瞬间。
其实也不是那么要紧的事。陈文港盯着他,终于慢慢出了口气。
以防搞错地址,昨天尤安平大着舌头报酒吧名的时候他点了下通话录音
“……我说你怎么辜负了老郑,让他喝成这样……”
“他对你怎么样,你该心里有数,够白眼狼的……”
郑玉成脸色变了几次,讷讷辩解:“你也知道,尤安平他们那几个人说话就是这样的,不积口德。你别放在心上……他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他是喝多了说胡话。”
陈文港慢吞吞地说:“可能我一天一夜没睡,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所以说什么你不用当真。只是这么多年了……你的一个一个朋友,到底是说胡话,还是只是看不起我?”
郑玉成哑然失声,拧着眉头,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
再吸一口,差不多便要燃尽了。
然后他用手指直接将烟蒂掐灭,走了两步,随手丢进门边垃圾箱。
“脸上还有伤,烟就别抽了吧。”他说,“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睡觉。”
“嗯……”陈文港想了想也没什么更好的意见,“走吧。”
霍念生带他就近找了家餐厅,点了清淡的上菜快的几样,两人用过便往郑家而去。
陈文港在车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听见霍念生关掉交通广播。
这条去郑家的路,霍念生已十分熟练,到了附近,他突然扭头看向副驾,陈文港却其实没睡,仍然半睁着眼。霍念生挑了挑眉问他:“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困得厉害,反而睡不着。”陈文港打个哈欠,这会儿也开始头疼了。
林伯跟着前面的车,没开广播和音乐,这回连导航软件程式化的女声都没了,空气显得过分沉默,电话那头郑秉义的回答都清晰可闻。林伯保持着安静,听他讲完电话。
陈文港收了线,过了片刻,突然听他说:“你们小时候也让家里找过半夜,你还记得吗?”
说的是郑玉成陪他离家出走那次。
陈文港弯了弯嘴角:“当时不懂事……没想着要给大家惹麻烦。”
就像今天郑玉成给他打电话那个酒友说话颐指气使的,把他当下人看,其实当初在学校,就是因为小,受不了这种嘴脸,当时那个老师也势利眼,偏颇家里有权势的学生。陈文港赌气,跟郑玉成说想回家,然后两个人才跑回了老街,实质上制造了一次离家出走。
林伯浅笑了一下,眼角加深了一点褶子:“那个时候我也是急的。你不会还记恨我吧?我工作忙,不可能处处照看到你……唉,算了,我是不怎么会照顾孩子,也没照顾好你。”
陈文港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哪有的事。都过去了。”
林伯叹了口气。两个人对这种感情流露的场景都不那么自在。
想到什么,林伯又问他:“你上礼拜天又是跟霍家那个少爷出去了?”
陈文港不好直说:“义工,画展……中间太晚了,在外面住了一夜。”
车子开上一座大桥,林伯“哦”了一声,琢磨着,叫了陈文港一声:“你呢,就是太痴心,之前我有些话说得重,其实不管什么样……”
王叔开得快,把他们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