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密码登录,也许可以查到机主的GPS定位,算是一个办法。林伯把自己手机给他折腾,老人家玩不转这些,盯着他退出原来的账号,重新键入郑玉成的。

输密码的时候,陈文港手下顿了顿,在四道目光注视下,按了他自己的生日。

这个密码郑玉成用了很久。

一试,登陆成功。

陈文港没作声。

郑秉义和林伯倒也没做出什么反应。那个日期是陈文港的阳历生日,但他从小自己家里的习惯,是按阴历过的,想来也未必会有人记得清这些。

重点是郑玉成行踪之谜,很快破了案

他不知怎么跑到海边去了。

甚至还挺远。深更半夜,司机王叔带着陈文港和林伯,三人一起奔赴现场。

目标在地图上一动不动。一老一少在后座,大家都没心情聊天,车里只有导航指引路线的声音。王叔把油门压得很低,车速飙升,一是因为地方远,二是担心郑玉成出什么事。

看到那个定位的时候,陈文港心里似乎有一些缥缈的宿命感,又似乎什么也没抓住。

那片海湾是前世郑玉成二十一岁生日前,他们于无人处庆祝,躲起来露营一夜的地方。

当时他们随即选的这个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这海滩不独属任何一人。

凌晨时分,到了地方,王叔没费什么功夫就在公路上找到郑玉成的车。

却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动。

或者是不想动,他现在精神也好不哪去,宿醉醒来,得知发生了这么多事,郑玉成的脑袋突突地跳着疼,像有人拿着小锤不停地敲,以至于恨不得有人痛快给它一击算了。

“对了,不过昨天你们一起喝酒,是尤安平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你。”陈文港想了想告知他,“后来王叔还去跟他们确认了你的行踪,你还是给别人回个电话报平安。”

“他给你打电话了?”郑玉成那时候是断片的,“他怎么说的?”

戚同舟实在不喜欢他这种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态度,觉得傲慢。

但策展人的态度就不一样,很殷勤,对高净值客户群如数家珍,很难没听过霍公子大名。看长相是个马尾男,带着渔夫帽,很符合一些搞艺术的刻板印象,就是戚同舟母亲介绍那位。

戚太太是他的重要客户,小少爷托家里的关系,这次要他捧个朋友。但昨天是画展开幕式,八方周旋,忙得脚不沾地,肯定没有时间。今天才腾出功夫,请记者来拍几条采访片子。

要炒的画家有七八位,采访陆续在一周内做完,牧清算得到照顾,排在头一位。

策展人先递上名片:“现在接受采访这个新人画家,其实还是艺术学院在校生,但很有潜质的一个年轻人。这边三幅都是他作品,有一点二十世纪抽象大师沃尔冈的风格,也能看出受了国风大师王显宗的影响,最主要的是,你能看出,他是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在里面的……”

郑秉义平时这个点已经上床,今天破例熬了夜。

他问陈文港:“玉成跟你说他去哪了吗?”

“我只听说他喝多了……怎么,还没回来?”

“老王去了你说那个酒吧。”林伯说,“见到他那些朋友,听他们讲,刚刚给你打过电话,玉成就自己叫了个代驾,非得要走,再往后去了哪就不知道了……他没再给你打电话?”

陈文港只是摇头:“没有。我没接到。”

九点到十一点,隔了两个小时,出城一趟再回来都该够了。

现在连车带人都没了影。郑秉义皱眉头,担心是担心的,嘴上骂:“不让人省心。”

林伯于是继续打电话,给郑玉成名下每处房产的物业,看表情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