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里也有个熟人,戚同舟。
戚同舟回头一愣,下意识先往后看,没发现陈文港才松口气,不卑不亢叫了声“霍哥”。
霍念生像觉得好笑,噗嗤一声,还是点点头,又和站在他身边的策展人握了握手。
戚同舟实在不喜欢他这种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态度,觉得傲慢。
但策展人的态度就不一样,很殷勤,对高净值客户群如数家珍,很难没听过霍公子大名。看长相是个马尾男,带着渔夫帽,很符合一些搞艺术的刻板印象,就是戚同舟母亲介绍那位。
戚太太是他的重要客户,小少爷托家里的关系,这次要他捧个朋友。但昨天是画展开幕式,八方周旋,忙得脚不沾地,肯定没有时间。今天才腾出功夫,请记者来拍几条采访片子。
要炒的画家有七八位,采访陆续在一周内做完,牧清算得到照顾,排在头一位。
陈文港愣了愣,望着窗外,没有接话,心里泛起莫名的情绪。前世和今生,像做点心时一层套一层的面团,有些地方被揉到一起,有些地方则泾渭分明。
终于霍念生把他放在郑家门口:“到了。”跟着下来,在鬓边亲了一口:“包接包送。”
九点到十一点,隔了两个小时,出城一趟再回来都该够了。
现在连车带人都没了影。郑秉义皱眉头,担心是担心的,嘴上骂:“不让人省心。”
林伯于是继续打电话,给郑玉成名下每处房产的物业,看表情一无所获。家里的两个司机,王叔在楼下待命,另一个开着车,还在酒吧附近地毯式巡逻,看能不能遇到郑玉成的车。
大半夜嗓子也讲哑了,林伯摇摇头,郑秉义没吭声,没决定报不报警。
书房里两双眼睛忽然都落到陈文港身上。
他迟疑一下:“对了,我知道他的手机账号密码……不知道改没改。”
有密码登录,也许可以查到机主的GPS定位,算是一个办法。林伯把自己手机给他折腾,老人家玩不转这些,盯着他退出原来的账号,重新键入郑玉成的。
输密码的时候,陈文港手下顿了顿,在四道目光注视下,按了他自己的生日。
这个密码郑玉成用了很久。
一试,登陆成功。
陈文港没作声。
郑秉义和林伯倒也没做出什么反应。那个日期是陈文港的阳历生日,但他从小自己家里的习惯,是按阴历过的,想来也未必会有人记得清这些。
重点是郑玉成行踪之谜,很快破了案
他不知怎么跑到海边去了。
“你想追谁没问题,你的自由。”李红琼劝了一句,“但要是别人名花有主了,你就别老往上……扑了。”她尽量委婉,“这也不好看。”
“要是特殊情况呢?”戚同舟不怎么服气,“要是这个‘别人’看上的是个渣男呢?”
“谁?你说老霍?你怎么知道他是渣男?”
“他这种人还不算渣?”戚同舟在自己的思维里走进了死胡同。
“你又没见,我也没见,这怎么评判。”李红琼滴水不漏,“他嘛滑得跟泥鳅一样,你觉得他渣呀?你可以试试抓出他把柄再说。”
“琼姐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好,真有那一天你可别偏袒他。”
“臭小子,我劝你,你还和我讲条件。我有事,你去玩吧。”
戚同舟再回到中庭的时候,牧清的采访已经结束。摄像师检查了一下小屏幕,比了个OK的手势,记者检查了一下话筒音量,示意下一个,很快椅子上换成另一个画家进行访谈。
“怎么样?”戚同舟问。
“真的有点紧张。”牧清捂着胸口,有点夸张地冲他笑,“刚刚特别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