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造出怎样荒谬的借口,你都会找理由让自己接受。”
阿波罗绷起脸:“阿尔忒弥斯。”
她的话语变得更为锋锐不留情:“你真的没有想过她根本不无辜?她很可能是厄洛斯为你准备的诱饵,她的所有举动都经由厄洛斯授意,唯一的目的就是引诱你、让你爱上她,好让爱神完成他的报复。”
殿堂中良久无言。
阿波罗垂眸盯着酒杯中淡金色的浆液,神色莫辨。
阿尔忒弥斯观察他片刻,难以置信地低语:“所以你知道。”
勒托之子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没有看她。
阿尔忒弥斯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金杯与小几相碰,一声清脆的鸣响,些许酒浆自杯沿泼洒而出,在台面上留下的印迹斑斑驳驳,像一串狼狈的足印,最后几步蔓延到阿波罗心口的衣袍褶皱上。
他随手掸了一下,酒渍随之消失,而后他终于抬眸:“你没必要为我发脾气。”
闻言,阿尔忒弥斯差点气笑了:“我们降生后不久你就预见到了什么,从此不愿意和貌美的少女有任何不必要的牵扯。可现在,你看看你在干什么?我不希望你受伤害,但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如你所愿,不再插手。”
语毕她转身向外走,到殿门前又突然驻足,凛然扬声道:“假如日后她胆敢令你心碎,损害你我身为不死者的尊严与权威,若你下不了手,我会替你杀了她。”
※
她再次灵魂出窍。
陌生的房间,应该在阿波罗的殿堂内,达芙妮的身体躺在铺着柔软织物的长榻上。一回生二回熟,她镇定地飘在半空转悠了一圈,而后仔细打量沉睡中的躯体。厄洛斯说得没错,身体在灵魂出窍的情况下看上去睡得极为安详。如今她无法将这副外貌彻底与自己完全割裂开来,难免有点毛骨悚然,便不再多看。
外面模模糊糊有语声,嗓音听起来耳熟,应该是阿尔忒弥斯。她顿时又紧张起来,靠到门边聆听。门关着,太远了听不清楚。于是她试图穿门而出,下一刻就迎面撞上看不见的屏障。她来回从不同角度试了许多次,始终如现代某些游戏的穿模bug般卡在门边,无法再向前分毫。
看来灵魂状态下她无法离躯体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