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蒋辽焱又收到了消息,低头阅读的瞬间,他的嘴角弯弯扬起好看的笑容。
【绿眼睛: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与此同时,秘密特遣部队低调返航。
谈判很顺利,谈了大几百个亿,等后续跟进就大功告成。未料撤退时中了暗算,直升机被动了手脚。陈某人被迫跳伞,断了两根肋骨。
妈了个皮。谁说和平时代和平了?和平是鬼,他TM的他只听过从来没见过。
他决定把这笔倒霉的账记恨到“勾引”他的艺术家身上。毕竟要不是他着急回国,能给敌人可趁之机?
陈某人有怨气,冲天的怨气。
尽管他们还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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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辽焱今年也才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跟他同岁的画学生们,一个两个野心勃勃,在未来成为举世名家的畅想里,太阳是他们的,世界是他们的,艺术的未来当然也不在话下。
全然不顾他们落魄老师的悲惨现状。
彩云省来的古画老师:同学们,想靠画画发财的,可能到你们的重孙那代都有点困难!
古画老师丧丧地又充满斗志地补充:我争取让我的第四代见到那一天,咱们互勉!
座下的学生们:不,我们不想,我们只想现在就火起来。
当然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在蒋小艺术家以及他的同学们一起看来,古时候传下来的绘画传统式微,更确切地说,国画山水文人画需要门槛,一般人看不来也不乐意看,完全是有钱人文化人上层建筑的游戏。所以当下还坚持古画的一小撮人,要么穷的饭都吃不起,要么十有八九全是照虎画猫的家伙。
他们的这位老师,目前看不出来是哪一种。他们这批画学生则只想走后现代的路子,以及流行搏眼球的路子。
蒋辽焱二十岁,他的同学们批判、创新、激进,又都很世俗化。比如标榜自己搞的是艺术,接校外的商活儿却十分积极,跟有钱人、艺术商人搭在一起策划办画展。
只有他觉得自己有点波澜不惊,显得格格不入。
他对这些基本没太大兴趣。野心也许的确是个好东西,向上野蛮生长的生命总是适合他审美的某一侧面,耀眼也或许危险,果实永远属于勇敢攀登的人们。蒋辽焱有着丰富的第六感应,上头对他来说只有危险,没有光鲜。
属于野兽跟它们的食物的世界。蒋辽焱并不确定自己到底会成为野兽,还是野兽的盘中餐。
校内腌臜的事情不少,属于大家都知道但不能搬上台面讨论的东西,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很多次繁复春梦深处,有一双幽黑的眼睛,像太阳一样悬在他的头顶。
直到绿色的眼睛与他凝望,像湖水一样洗涤他的疲惫。
蒋辽焱只打算混迹在人群与时间里,未来某一天得到自己会得到的东西。
这与他两年前发生的意外有关,休养近半年时间,彻底康复后他便觉得灵魂里有一部分情感被迫流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