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烟终于不可逆地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在见不到陈茗的时间里,强烈的不安全感跟陌生感都给他的精神造成巨大的负担。
春日的花园,燎烟沾上了酒瘾,利用他身为郎主宠妾的权柄,令人在室外亭阁设帐会客。
帐内,燎烟把自己喝得酡红明艳,比绽放的满园牡丹还要耀眼。
他懒洋洋地醉卧在榻上,散发披袍,裸露的皮肤全是被陈茗今晨新操干出来的痕迹,噬咬的、肉体挞伐的,青红交错,欲态横流,宛若一幅荼蘼艳花图。以往这种情况,陈茗绝不会让燎烟见到任何人,燎烟怎么求都不允。
今晨陈茗离开前,燎烟抽出了陈茗腰中的刀,调情一样搭上他的脖子,诉衷肠般地威胁他:“郎主,烟奴今日要春游。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
陈茗从刀光里看到自己目含春露般的笑意,问:“若烟奴杀了我,本郎主还是不应呢?”
燎烟就把刀换了个方向,搁在自己脖子上,继续无所谓地威胁:“那奴就杀死烟奴好了。”
陈茗取回随了自己半生的饮血古刀,柔情地说:“刀,凶器也。烟奴的手不能抚郎主的刀。”
燎烟就又打了个呵欠,说:“反正如果郎主不想见到我发狂,就必须得把铁链子再放长一些、放松一些。松弛有度,不是吗?”
帐内只燎烟一人,他自斟自饮,喝了一杯接一杯的樽中酒,多余溢出的冷酒沿着他的下巴,小溪汩汩淌入脖颈,锁骨,胸腹。
他带着醉意问:“我现在才觉得自己活着,就类似喝醉了酒,又像一场梦游。既然如此,躺平酗酒其实也蛮不错。毕大都统,你说对不对?”
帐外,一身简装黑服的毕知梵在一大帮人明里暗里的打量中,举起石桌上的另一壶酒,与帐中人对饮。
毕知梵在陈郎主回家当夜,就已被隔离出了燎烟的住所,但是他身份特殊,府内上下算是默认了他半客的尊贵身份。
他与燎烟已绝不能再像同居一院时那样相处与对话。
听见燎烟的话,毕知梵笑了笑,含蓄又不含蓄地回:“可不是大梦一场嘛,我梦醒时分第一眼见到的人是燎烟小君,就好像我现在也依旧未醒来,活在小君的梦里。我希望小君能多给我绘些色彩,你的色彩。”
燎烟也不愧是燎烟,一下子就被土味情话给刺激清醒了。
隔着重纱幔,燎烟在缝隙里看到了毕知梵沉郁又压抑的绿眼睛,但对他又在笑。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这家伙努力在挤巴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正面情绪,再把它们都努力地送给他。
委屈巴巴的,毛色都不鲜艳了。
燎烟短暂地惊醒一分,他突然意识到,他也许确实已经快被陈茗打败,但陈茗也快到火候了。
忘祝福大家了:元宵节快乐!!
第26章 25第三件事
打了胜仗,襄南道在名义上被平定下来,实际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朝廷说什么都还是要派些钦差或者布政使之类的,但大家都知道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穷山恶水倒大霉。这是京官们的心里话。自然也有想火中取栗、有真本事但一直被利益团体压住的赌徒们,天子就在马场让他们蹴鞠定输赢,输了就去接管土家人的地盘,赢了就去跟当地豪强们打擂。
政事堂的宰相们还是提议,让出身寒门但战功赫赫的胡人将领来操作,这些胡人容易拿捏也容易整治,万一出来一个足够跟陈茗分庭抗礼的,就是发了大运。等把陈茗的势力分解掉了,再把新兴势力跟陈茗的势力一并纳入朝廷管辖。
对此,大家都已经开始抱一些不切实际的雄心了。
国家这么烂,是天子的错,关他们什么事?
陈茗早知道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