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走到唐昭明对面,拍了拍他的肩,“我走了。”
“可二哥,若是随心所欲、从心而行,早晚乱了人事,闹到最后不能收场。”
唐昭明冷静的把为乱人伦的下场说给他听,也不知道是在劝他还是劝自己。
他们两人现下早已上了一条船。
唐初尧在那天晚上便毫不犹豫地抬脚跻身于黑暗里,唐昭明蠢蠢欲动却已经不能抽身,连同大哥一块搅进来,在这片浑水里被迫沉沦。
唐昭明现在迫切所求已然不是退路,他没有退路可走,他要的是一个行动前的号令。
一个率先吹响撕破那些禁锢住他的伦理道德的号角,一个先行半步越过雷池的身先士卒者。这个号角和人不必要多嘹亮正派,因为他们打的旗子便是不可告人的龌蹉心思,然而却一定要果决利落,板上钉钉。
已经走到门口的唐初尧脚步一顿,没有转身,只赏给一个俊美的侧脸,男人目光灼灼,连微扬起的唇角都满溢着势在必得。
在这场草率的对峙结束的同时,唐昭明接收到了这个号令。
“那便闹吧。”
大抵是由于病气和药效,唐宗绶一口气舒畅的睡到了第二天大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骨头缝都隐隐松软,后穴大抵也是也被细致抹了药,养了一天便大好了。
唐宗绶起身,外面候着的丫鬟便走进来伺候他洗漱穿衣。
唐宗绶举平手臂,候着身前的丫鬟给他套上外衣,不经意间瞥见她的脸,这才看到是昨天告密那丫鬟。
“原来就是你啊。”
“是、是奴婢!是奴婢!”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将脸低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她这一整日也是过的心绪不安,生怕被二老爷知晓就是她告的密。昨晚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生怕在睡梦中便被人抹了脖子。
“我原以为你会被二弟赶出去的,原来没有么?”唐宗绶看她光顾着下跪发抖也不给他继续穿了,就自个儿拿着白玉带钩往腰间系,一边嘴里冒一段评价,“那二弟倒是挺通情达理的,不错。”
没人知道这个“通情达理”是从哪儿推断出来的,唐宗绶这时候像是全然忘却了怎么被他二弟掰开腿猛肏到流了一脸泪水的,现在又端起大哥的样子开始评价弟弟的行事了。
而跪在地上的丫鬟则恨不得自己把这双能听音的耳朵给割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命来偷听任何候府秘辛了。
唐宗绶把自己穿戴齐整,照着铜镜收拾一番觉得妥当了,才想起来脚边瑟瑟发抖的丫鬟。
“你去账房多领半年例银,明日收拾收拾走罢,莫要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