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明下意识展臂接住,径直被惯性逼的后撤一步,后腰恰好撞在供桌香案处。

鼻尖萦绕的青烟与腰间的刺痛令他蓦地回神,警醒他这是在漫天神佛的眼皮子底下亲近。大哥此刻就依附在他身上,兴许他人言这是手足间连枝带叶的关照,可他自己心里有面明镜,纵使骗得过他人,却骗不过自己。

他或许以前是遵循本分的敬重照料兄长,然而如今决计无法抱着那样纯良的心思来对待了。到底是过了线的关系,隔不开亲疏有度的距离了。

譬如现在,他无声地应允他大哥的依赖,甚至主动出手揽住腰,让人尽情地靠在他身上缓过劲。

“疼得厉害?”

见人实在难受的窝在他怀里直哼哼,便让他大哥上半身靠在供桌上,唐昭明自行蹲下身,为他一寸一寸地揉开涨麻不已的肌肉,骨节分明的手力道柔和而轻缓,从小腿肚一路细揉慢按到绷紧的大腿。

他大哥疼也哼哼,舒服了也哼哼,宛如是还没断奶的孩童一样坦率而不加掩饰地诉说自己的感受。

唐昭明半阖上眼,到底是觉得在神佛注视下心怀欲念,有些过于不敬和孟浪了。

他们这里自成一脉温情,可立在门外,听到撞钟声赶来的青年却攥紧了手中的竹筒,里面满盛的清水震荡着险些溢出,最终被泄愤般的全数倾倒在地上。

白鹭寺的厢房备的不多,仅仅有一间可供两人住的宽敞大房,其余都是一人单间。

按情理尊长而言,老祖宗自然应该睡大房,往年郡主没来时也是如此。然而今年却大不同了,她极力撺掇安置唐宗绶与郡主住进去,自个儿倒是喜滋滋的往单间里走。

唐宗绶打五观堂用过斋饭回厢房,郡主已经先行歇在榻上了,她应当是才喝了药,身旁的丫鬟还没撤下药碗,屋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沉香。听见他进来请安行礼,就让丫鬟们都下去,擒着浅笑问他。

“侯爷回来了。今日累的慌吗?”

唐宗绶点了点头,踱步走到她身边站定,郡主却拉着他的衣袖,让他直接坐到床沿。

“有劳郡主费心了,母亲让跪了整整半日。”

“母亲是有些狠心了,侯爷纵使是一家之主,也不必跪的这样长……”

女子半身坐起,后面倚着软枕,消瘦到撑不起略微宽松的衣裳。一面慢条斯理的替他抱怨着,一面视线却止不住的一下又一下,来回扫着面前人的嘴唇。

“不过倒还好,二弟比我还唔……”

郡主指尖搭上他的衣襟,轻轻拽了一把,随即仰身,唇瓣就递了过来。

女子的唇瓣贴着他的,虔诚不已的闭着眼睛,好似她的全世界只剩下了这一件最为要紧的事。她的吻同那些唐宗绶所经历过的,激烈的、缠绵的吻不同,好似只是享受慢慢厮磨的这个过程。

偶尔会伸出濡湿的舌尖,缓缓勾画他的唇形,总之好似喜欢极了他的嘴唇。

唐宗绶被拽的略微倾身,然而他不敢压上去,也不主动,待到郡主往他唇缝里探了探,才略微启唇,让女人的舌尖能够称心如意的溜进去。

倘若不知道两人是许久未见、将近貌合神离的夫妻,大抵都会以为他们是黏糊的新婚夫妇了。

唐宗绶被吻着,却面不改色,他的妻子的舌尖反复舔过他有些尖锐的犬牙,这是一个温吞而不暧昧的裙耗霖朳误饲骝鎏欛姒靶 吻,唇齿间甚至没有搅起水声。

他已然习惯了这种和郡主相处时突如其来的吻。唐宗绶同郡主成亲时老广平侯还健在,他们虽然由于郡主的身体状况而鲜少同房,然而郡主却极喜爱亲吻他,甚至于每天见面都会短暂遣散下人,单纯为了求一个唇齿相交的机会。

他曾以为那是喜欢。

然而这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