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现在长大了,知道要脸了?”

小熊浑身无力,很轻地摇头否认:“我不跟他们回去。”

廖筠怜惜地摸摸他的脸:“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由不得你。你要回去,不是因为你‘帮我’,而是你只能回去。”

两人地位和段位天差地别,廖筠玩他比玩积木还简单,没几下差点把他给玩坏了。

他既然用了药,第二次想要了结自我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廖筠屡次三番地逗弄他,迟迟不肯给他一个痛快,把他欺负得满脸泪痕,晶莹的泪珠不断地从眼角坠落,没入凌乱的发丝中,唯有眼神依然倔强,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野性。

一股让人想要把他驯虐到抬不起头的野性,如同在给廖筠的兴致煽风点火。

过了很久,直到阿杨特定的信号声从屋外传来,廖筠这才恋恋不舍,又亲了亲小熊的脸颊,低声诱哄他:“真乖,可以身寸了。”

小熊一瞬间崩溃一般垮塌决堤,明明是在身体和精神都最无力的时刻,却猛地攥紧了她的手腕,双眼透过泪光恨恨地盯着她。

只要阿杨进来,他们之间短暂的相处就要再次结束了。

这些年来,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短到就算他翻来覆去地做梦也无法填补空缺,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不肯对他好一点,只有对他的狠是独一份的,狠到对他时刻提防,恨不得用尽所有残忍手段。

廖筠自然看得出他的不甘,可她才不管他怎么想,无所谓地将他抱住,侧身靠在他怀里。

心与心之间的隔阂重如千层,却一同感受着此刻震耳的心跳声和这世界最后的寂静,吹着苦涩的海风,甜蜜浪漫到虚伪。

“为什么。”

“嗯?”

“为什么我不可以?”

“……问这种问题没意义。”

“为什么没意义?”卢斯言呼吸的节奏渐渐恢复,缥缈的气声也变回了正常有磁性的低哑,此刻他的样子比之前还要冷静平和,眼里没有疯感,神色也很淡然,眉目之间反而有点可怜的幼稚,像是在撒娇发脾气似的怨廖筠,“是我的人生对你来说没意义,所以我做什么,问什么,都没意义?你明明就是在偏心,你在逃避我。”

廖筠哭笑不得。

她知道这是他真正清醒时的表现,不受病症和药物等其他任何东西影响,是真正的卢斯言。

但可惜,这种时刻出现的概率非常低,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是在他们睡过一夜的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