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错愕地睁圆了眼,我却怕自身太好的身体素质让伤口癒合,连忙将蘸了一些血抹在地面上,争分夺秒地将炼成阵的符文都勾勒出来。
带土的双唇嗫嚅了一会,却没了力气将声音传递出来,喉咙徒劳地溢出黏腻的水声。
我瞥了他一眼,判断出他的声带估计也受伤了。
“别说话了。”
带土顿时露出了有些委屈的神色,我彷彿能够听见他在我的耳边叫嚷着【“奥斯维德!我都快要死掉了,想跟你说说话也不行吗?”】
谁要你交代遗言了。
我嘁了一声,将掌心覆上他不断开阖的嘴巴,掷地有声地说:“你不会死的。”
带土看着我,似乎觉得我在安慰他,眉眼间透着一股无奈。
却很配合的闭上了嘴巴。
我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没骗你。”
奥斯维德,傲慢、美丽、而又强大
红髮金眸的少年相貌优越,有时带土会觉得奥斯维德简直不像人类,像是一块剔透的红宝石、又或是火焰的精灵。
世人庸俗,而他自由、热烈、而又浪漫。
此刻那头彷彿每时每刻都在燃烧的火红髮丝如同枯萎的玫瑰花瓣,蔫巴巴的,透着一股丧气。
带土自认为是个笨蛋,所以看不懂密佈在自己周遭的奇怪符文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不至于看错奥斯维德的状态。
苍白的面容、嘴唇也没了血色,还有那据说是漩涡一族的象征却逐渐黯淡的红髮......
唯有那双金色眼眸,还是如晨星般闪耀,望着自己时,带着令带土害羞又动容的执着。
“够了,奥斯维德...这样就可以了。”
带土感受到自己左眼的灼热,还带着细微的痒意,彷彿空洞的眼眶即将长出什么似的。
但他还是出声阻止了友人。
他心中的不安感在躁动,奥斯维德...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好的这么迅速,这不是医疗忍术能够做到的事。
至少,带土从未见过。
‘...这颗美丽的红宝石,即将在自己面前碎裂’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带土勉强抬起手,握住了奥斯维德的手腕。
“带土你的眼睛还没......”
“不用了,我有右眼也是够用的。”带土摇摇头,“倒是你,奥斯维德,你是动用了什么禁术吗?感觉怪怪的......”
“算是吧。”奥斯维德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将自己的身体分给了你。”
“可、可是你看起来还好好的啊?”带土结结巴巴地道,他当然不是希望奥斯维德受伤,但是就外表而言,完全看不出奥斯维德有哪裡少了零件......
而带土自己的半边身体早已菠萝菠萝哒,要治好他至少得拿出一半的身体来填补。
带土将奥斯维德所说的“将身体分给你”理解为简单粗暴的血肉填补、1+1。
“因为不是你想的那样。”奥斯维德抱起少年,苍白的脸颊蹭了蹭带土的侧脸,弄得脸上全是黏糊糊的血迹也不以为意。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慵懒。
在带土眼中,却是奥斯维德使用了禁术后倦怠的证明。
“是概念上的...我将「自己的身体」这个【概念】分给你一半。”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带土的耳中,可是带土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一件什么轻松的事。
...奥斯维德,他用自己换来了我剩下的人生。
我将自己在此世的「身躯」之概念分给带土一半。
我们绑定、锁死了。
从此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