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血腥味’
我嗅到水门身上的气息,不禁有些愣怔出神。
是,很焦急吗?刚杀敌就跑来找我,为了确认我的安危?
我舔了下嘴角,依稀能够嚐到一些叫人不快的铁锈味,却没能败坏我此刻的好心情。
“...我没事的,水门。”我抬手抱住了比我还高出一些的养父,情不自禁微笑起来。
“我可是很强的。”我理所当然地昂首说道。
望进那双漾着水光的蓝眼睛,我的心跳却在他带着后怕的神情中加速了跳动。
我真是个糟糕的男人,竟然因为养父为我哭泣而感到悸动不已。
事实上,我感到自己像是喝了红酒般微醺,流氓似的牵起水门的手,落下一个滚烫的、夹杂着肮脏鲜血的吻。
“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的。”
“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随便死去。”
我郑重地向他立下誓言。
这样,就能够安心了吗?我不确定地想。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坏孩子,不想总是让「爸爸」担心。
水门静静地望着我,旋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像是在说“我相信你”一样。
“那么,接下来......”我拉着他的手,正要向他介绍给对我多有照拂的鹿久叔叔,敏感的神经却骤然颤动了一下。
我拧起眉头,心中一阵不明的躁动,彷彿即将失去什么一样
“水门。”我停住脚步,“我想去看看带土。”
“他们绝对出事了。”
我的语气笃定,匆匆落下这一句话便发动了飞雷神术式,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很任性,我知道。
在战时这样可以算是逃兵了。
但是,我刚杀完一票敌军呢,总可以通融一下的吧?
思及此,我弯了一下眼睛。
在踏出空间的瞬间,我却没了心中插科打诨的悠閒。
我大脑一片空白,声音沙哑得骇人。
我曾以为,我是足以将他们庇护在翼下的。
可是,我的珍宝如今却埋藏于巨岩之下,奄奄一息。
“...奥斯...维德?”
少年的声音似乎很吃力,他缓缓转来目光,没有被巨石压到的写轮眼犹如黏稠的血液,却浸透上少年人纯粹的喜悦。
如此不合时宜。
“在最后,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带土,看着他露出一如既往的傻笑,又在我长久的凝视下逐渐漫上哽咽。
“...对不起,你是不是在生气?”
“是啊。”我面无表情地道,声音却前所未有的轻柔,像是生怕惊扰了指尖的蝴蝶:“...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因为我和你约好了要成为火影,却擅自死掉了......”
为了失约而道歉吗?我看着少年破破烂烂的身体,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可恶,为什么我没点亮医疗技能......
就算在最后一刻赶来,也终究是迟到了吧?
从头到尾,「奥斯维德」果然就只擅长抹除掉他人的存在么......
我不甘地抿紧了双唇,绞尽脑汁地从脑海裡挖出一个与现况极其相衬的术式。
“...这不是还有办法吗?原来也不是一事无成嘛,我。”
“带土。”我轻声呼唤。
换来带土询问的眼神。
我捂脸笑了出来,声音掷地有声:
“我们,同生共死。”
带土的神情逐渐惊恐,我从仅剩的红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