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余光瞥见,吓得弹起来,这死孩子眼睛是不是瞎了?

立马掐住他的下颚,狠狠拍他的背,凶狠地骂道:“吐出来吐出来,疯了吧你,吃什么不好吃这个,要不要命了!”

萧琢还没咽下去,就被逢喜拍得咳嗽起来,花生酥也吐了出来,逢喜倒了碗水给他:“漱口。”

他兴许是咳嗽的,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氲满了水汽,眼眶微红,看着人的时候就如带着钩子,勾魂摄魄的像是在撒娇乞怜。

逢喜凶不起来了,语气弱下去:“你好好看着点儿,那东西你能吃吗?”

萧琢垂下眸子:“你点了。”

“我点了你就要吃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自己不知道吗?”逢喜抚了抚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心脏,然后跟他抱怨:“你说我小时候跟你打架,骂你是个王八蛋,你现在不还是个人?”

她还是有点担心,然后拉了他的胳膊,将他的袖子撸上去,上面还是干干净净的,没起什么红疹子。

“难受吗?呼吸困难吗?”逢喜问。

萧琢摇摇头。

逢喜见延鹤年正看着他们两个,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马上解释起来:“他身体不好,吃不了花生。”

延鹤年神色复杂地在她和萧琢身上来回扫了扫,然后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师妹和这个越王的关系,好像和师妹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水火不容?不像。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萧琢陡生的波折,还算圆满顺利,三人各回了房间修整,明天再启程去回洛阳。

其实今天也只走了半天的路,现在才下午。

但过了这家店再往洛阳那边走,就没有客栈了,晚上恐怕要露宿。

萧琢和逢喜昨晚又是连夜办的案子,急需补觉,因而一沾枕头便都睡着了。

晚上吃过晚饭,逢喜迷迷糊糊洗漱后又睡了。

她这次长记性了,为了防止萧琢那个死孩子再吃到什么不该吃的,延鹤年爱吃的花生就只能稍微委屈一下了。

萧琢精力好,睡了一下午便足够了,再也睡不着。

大概是人的通病,这天一黑又睡不着的时候,都爱东想西想,把白天的事情拎出来想想,把十几年前做的事情也拎出来想想。

关键拎出来的还都不是什么好事儿,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让人恨不得以头抢地的破事。

萧琢现在就咬着被角,想自己白天的愚蠢。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跟客栈里的那些人吹牛,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这个案子办得多么多么顺利,这分明就是小孩子才会做的幼稚事情。

本来延鹤年就看起来很成熟稳重了,他偏偏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这高下就又立判了,说不定延鹤年还在心里偷偷嘲笑他幼稚……

萧琢后悔死了,他就应该高冷地三言两语把事情讲了,或者不讲!

还有吃什么花生酥!丢死人了,万一被他们看出来他是因为那一点点狭隘的小心思才故意吃的,他们肯定还会在心里嘲笑自己……

萧琢在床上滚来滚去,将自己摊成一个太字形,恨不得就地死去,他也不知道明天有没有脸去见人。

早上,他顶着黑眼圈,和依旧翘在头顶的呆毛,僵硬地和楼下正在吃饭的两个人打招呼,心里又羞又酸。

他们两个吃早饭,不叫自己……

逢喜让店里小子盛了粥给他:“我昨晚住你隔壁,听你翻来覆去半夜睡不着,早上就没叫你,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早就起来了。”

萧琢闷闷点头,将粥喝干净,剩下的东西一点没动,他吃不下。

三人黄昏之后才到洛阳,逢喜和延鹤年与萧琢分道扬镳,他们两个朝着逢喜家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