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了宠坏了,不知道被谁宠坏的,说得多亲昵多好听啊。

萧琢心里酸的咕嘟咕嘟冒泡,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下巴一扬,头一撇,表情冷怠,一副并不想与人交流的样子。

谁要和她师兄打招呼?他连逢喜都不待见,何况逢喜她师兄?

逢喜讪讪和延鹤年解释:“他就这个脾气,师兄千万别见怪。”

延鹤年是个好脾气,并不在意:“天潢贵胄,傲气些是应当的。”

逢喜心想,萧琢他是非典型的天潢贵胄,也不是傲气,纯粹就是犯脾气,毕竟哪家傲气的天潢贵胄天天在家啃馒头吃咸菜?

萧琢不说话,一路上自然就是他们师兄妹二人说。

逢喜问:“师兄这次到洛阳,什么时候走?”

“看情况吧,陛下有意复召我入朝,我还在考虑。”延鹤年摇摇头。

萧琢和他们隔得远远儿的,一副漠不关心死了全家的臭脸,却将他们之间的话听得分外清楚。

他心里冷哼,姓延的可真能装,还陛下复召,还考虑考虑!切~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延鹤年,就算一个不在洛阳也常有人提及的人物。

譬如他的诗和文章,还在广为流传。男子称他为人生楷模,下辈子投胎的标杆;女子则心心念念着他能有朝一日回到洛阳,他们好继续再睹延状元的风彩。

就,以前他没觉得什么,现在再听这个名字是真刺耳。

“其实入不入朝,还是师兄你高兴最好。”逢喜仰起头,真诚地建议。

延鹤年揉揉逢喜的头发:“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的小师妹啊。”

逢喜忍不住笑了笑,回他道:“师兄少拿我打趣啦!”

萧琢听得大脑嗡嗡作响,只恨自己长了一对耳朵。

延鹤年望着逢喜的脸,十分心疼,摇头:“没有打趣,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女孩子家家的,在官场不容易。”他叹了口气:“早劝你不要沾惹这些,太累。听说你又在刑部,那么危险的地方……”

逢喜抿了抿唇:“可是师兄,我喜欢啊。”

延鹤年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喜欢顶什么用?你若是按照我说的,留在莱州书院教书,可比如今自在多了。你在官场,危险那么多……”

逢喜心想,她师兄就是唐僧转世,总要唠叨她一顿,生怕她吃苦受累,过得不好,于是她也点点头,“师兄你放心,我要是哪天我干不下去或者不想干了,就马上辞官,我也不去教书,就跟你周游名山大川,嘿嘿嘿,你看行不行?”

延鹤年面色稍霁。

萧琢已经抓紧了马缰,马儿被他勒得生疼,开始不安地嘶鸣,他才慢慢松了力气。

好啊好啊,都已经聊到辞官跟他去玩了,下一步该聊什么了?是不是该聊两个人结婚生几个孩子?

他发现这个延鹤年话可真多,呸,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多话,真是个碎嘴子。

三人各怀心思,到了客栈,老板还是之前那个老板,店里的小子也是之前的那个小子,见到逢喜和萧琢,格外热情。

主动引了马问:“案子可是都办完了?还顺利吗?怎么样怎么样?”

逢喜心想这个事情还真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便让他将马先牵去吃草。

她去出了趟恭,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萧琢正坐着讲凉水镇发生的事情,周围围了一圈儿的人,都满怀期待,瞪大了眼睛去听。

然后听众发出啧啧地惊叹声,对萧琢竖起大拇指,了不得,可真了不得。

逢喜摁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看情况就知道萧琢不仅夸张了案子的曲折程度,更暗搓搓给自己加了戏,但是他高兴就好,毕竟他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