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看做自己唯一的妻子,却从未想过爱与不爱之事。
他只?在还是孩童时,曾听?母亲对自己说过这个字。
这是祝隐洲第一次听?沈晗霜提及对他的爱意。
却是在她说已经不爱他的时候。
她曾经爱过他,却也已经不再?想要他了。
多日来一直堵在祝隐洲心口的苦闷情绪,霎时便像是长?出?了锋锐的刺。
扎得他心上血肉模糊。
失去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竟是这样的疼。
各凭本事
沈晗霜实?在不知祝隐洲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来由地出现?在城郊这处山庄里?, 听?她说完那几句话后又沉默着离开了。
竟好似当?真只是为了问她为何想和离。
不过既然祝隐洲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话也算是说开了,他以后应也不会再莫名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要继续往前走, 不能总与旧人旧事牵连。
太?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春叶连忙请罪道:“姑娘罚我吧, 都是我没用,让人扰了你的清梦。”
春叶知道自家姑娘除了贪嘴外, 还有些贪睡, 唯这两?样。无?论是午间小憩, 还是每晚夜眠,若被人吵着没睡够没睡好,心里?便会有闷气。
回洛阳以来,姑娘这还是头回被人搅扰。
沈晗霜柔声?宽慰道:“他是太?子, 即便是我也左右不了他去何处,不去何处,你又怎会拦得住他?”
沈晗霜知道春叶是担心自己会因为没休憩好而?气闷。
但其实?她自幼便有的这小习惯,在王府的那三年里?就已?经少了许多。
毕竟成婚后, 夜里?沈晗霜身侧多了一个?人,再不似成婚前那样,可以只由着她自己的心意决定何时入睡,何时起身。
祝隐洲平日里?待人疏离, 即便是面对她这个?妻子时也一直寡言少语, 他们更是从?未彼此交心,坦诚地说过话。
只有在夜里?, 烛火熄灭后, 他与她会如其他夫妻一样,做这世上最私隐也最亲密的事情。
也唯独在做那事时, 沈晗霜眼里?的祝隐洲才不再是那个?如高山清雪的圣洁君子,而?是成了与她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也会有欲.望满身的时候。
沈晗霜平生头一回对人心动,曾经忍不住将祝隐洲夜里?的不知节制当?成是他对自己动情的证据。
因为那时他深静如湖的眼眸会因她而?沾染欲.色,他会只看着她,似是也只想要她。
所以即便在自己得过趣之后,沈晗霜总会又累又倦,她也总是由着祝隐洲继续。
却从?未想过,或许祝隐洲只是与世间许多男子一样
即便没有情爱,也可以因身体上的欢.愉而?与女子行亲近之事。
不然的话,外面那一座座青.楼的生意也不会经久不衰。
那时沈晗霜是他的妻子,既名正言顺,又没有任何隐忧。
与他行夫妻敦伦的人可以是她,却不一定必须是她,应最好是另一个?他曾求而?不得的人。
所以祝隐洲可以前一晚与她行云.雨之事,第?二日便赶着去东宫护另一个?女子周全。
王府被围困的那一晚,沈晗霜才无?比明晰地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一个?非她不可的夫君。
不是合适,也不是习惯。
必须是她,且只能是她。
是以沈晗霜决定同祝隐洲和?离,不再委屈自己一直做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也不再让自己只在夜里?,只在床榻之上做谁的妻子。
错觉尽消,心意皆散后,如今沈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