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免会遇见?客人,为免显得怠慢,沈晗霜便没法如往常一样躲懒,也得仔细上妆打扮,在人前时也都端着周到的礼仪与规矩。

此时终于寻得一把?躺椅放松了下来,无处不精致的美人便难免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慵懒之色。

夏秋之间的轻风不时拂起她鬓发的青丝,落在玉白胜雪的脸庞上,美得似是画中人一般,让人难忘。

沈晗霜在此处偷闲歇得惬意,正于躺椅上阖着眸子将眠未眠的时候,却听?见?守在身?侧的春叶忽然出?声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平白被?扰了清净,即便来的人贵为太子,沈晗霜也还是蹙了蹙眉。

她坐起身?来,先眼神示意春叶退下,才朝不请自来的祝隐洲行了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今日祝隐洲穿着一身?荼白色衣衫,清瘦身?形显得他周身?气质沉稳而克制,仍是那副疏风朗月的好模样。

垂在身?侧的手也是指骨明?晰,指节修长?如玉,全无半点瑕疵。

可任凭祝隐洲再?好看,既然他打断了沈晗霜差点就?能拥有的清梦,她便没办法纯粹地欣赏美色。

比如眼下看着他这闷葫芦似的模样,沈晗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忍下做夫妻那三年的。

祝隐洲看出?她眉眼间的些许不悦,淡声道:“今后你不必再?行礼。”

沈晗霜抬眸问他:“为何不必?”

祝隐洲却没再?说。

“殿下今日不请自来,还是为了查案?”

“嗯。”

无论实情如何,既然祝隐洲这样说了,沈晗霜便也只?当他是为了公事而来:“今日又想问什么?”

祝隐洲:“江既白的母亲,是姓王,还是姓高??”

沈晗霜神色微怔,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自然是王氏。”

做了三年夫妻,祝隐洲自是能看出?沈晗霜神色间的细微变化。

他意味不明?道:“这样私隐的事情,他也同你说了。”

不知为何,沈晗霜竟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但她早已过了那个时时揣度他心思的时候,便也懒得深想。

“殿下特意来这处远在城郊的山庄,究竟所为何事?”

祝隐洲听?出?她话里的几分不耐,不由得压了压眉梢。

以往在他面前时,沈晗霜总是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像是能包容一切,抚平一切。

每每看向他时,她的目光总是温柔而澄澈的,眼底只?有藏不住的缱绻情意,从未有过不悦。

即便是因?为陈兰霜而心里有疙瘩时,沈晗霜也从不曾同他恼过。

当时只?道是寻常。

却不知,时过境迁与物是人非,更?是这世间随处可见?之事。

如今发生在他身?上,也并无不可。

敛下所有心绪,祝隐洲答了沈晗霜的话:“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沈姑娘为我解惑。”

“何事?”沈晗霜以为他又是想问起江家的事。

却听?祝隐洲问道:“为何忽然想要和离?”

沈晗霜实在不解:“殿下为何会有此问?”

顿了顿,她故意问:“难道殿下不同意此事?”

沈晗霜知道以祝隐洲的性子,应不会拦着不许她离开。

但即便他当真不同意也无妨,左右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并非不同意,只?是想知道缘由。”祝隐洲声音冷淡,似乎当真只?是有几分不解,并无其他心思。

沈晗霜便也心平气和地同他多说了两句:

“当初答应这桩婚事是我自己的决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