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霜静了几息,翻过一页爷爷和江既白合力?编写的今后女学中可以教授的书册,又语气自然道:“你回京后就?没?再去过明?溪院,我都?说他是多虑了,他却不信。”
“我不会再私下里去你的院子了。”祝隐洲温声道。
沈晗霜毫无异样地“嗯”了一声。
马车内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祝隐洲心神微顿,隐约察觉了点什么。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他将方才的对话重新思忖了一遍,模糊抓住了点线索,试着?问道:“你想让我去吗?”
“……当然没?有。”沈晗霜继续翻动书册,微笑着?说。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极了,祝隐洲却心里一紧,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他从?沈晗霜手里取走了书册,让她能看向自己后,便如实同她解释道:“我每日都?想见到你,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也想每日都?与你回同一个家。”
“但在重新正式求娶你之前,我应该更尊重你,也尊重你的家人。”
背着?沈晗霜的家人私下在沈府,在她住的院子里见面,到底失礼。
祝隐洲还记得,在洛阳时?,若他私下里去明?溪院,沈晗霜总会提醒他今后不要再那样了。只有返京前那几日,许是因为祝隐洲身上?带着?伤,沈晗霜心软,才没?有再提过。
沈晗霜揶揄道:“我记得你在洛阳时?把翻墙越院的事做得很熟练。”
“那时?我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做得不对。”祝隐洲低声道。
在洛阳时?,祝隐洲虽然很明?确自己对沈晗霜的心意,却知道他曾经做得太错,也太不够。所以对于他和沈晗霜的未来,有太多事情祝隐洲都?不敢奢望。
那时?祝隐洲心里总是很闷,很空,只有见到沈晗霜时?才会好一些。所以他一次次私下里去沈晗霜的住处,借此填补自己那颗空洞的心。
有的时?候沈晗霜知道他的存在,但更多的时?候祝隐洲都?只是静静地待在离沈晗霜不算远,却不会被她看见的地方。
哪怕只是就?那样安静地待在沈晗霜所在的院子里,祝隐洲都?会好受很多。
见不到沈晗霜时?,那阵即将彻底失去她的恐慌感会强势地攫去祝隐洲几乎所有心绪,让他心神不宁,坐卧难安。
即便他那时?本?就?已经失去了,并没?有重新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