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哭。”
闻言,沈晗霜的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
那日她和祝隐洲说起自己心底的恐惧时,只换来了他那个蹙眉的眼神。
只有她的家人,才会在意与承托起她所有的不安与害怕,让她能放下心来依靠和信任。
沈晗霜从小到大都被家人们捧在手心里。即便她已经十八岁了,爷爷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哄着她。
她九岁时曾无意中买到过一本全和妖魔鬼怪有关的话本,偏她又极擅长想象,便被里面那些骇人的描述吓住了,从日落开始就不敢走出房门。
那时爷爷便和几位伯父、堂兄一起,在她会途经的所有地方都挂了足足的灯笼,把到处都照得亮堂堂的。
这还不够,他们又每人抢着要同沈晗霜说其它温馨有趣的故事,几位婶婶也都要陪她睡,想让她忘了之前那些骇人的描述。
爷爷是当朝右相,在外时总神色肃然冷厉,刚正不阿,但回到家,出现在她面前时,爷爷脸上总是带着笑的。
面对她那些或天马行空或令人啼笑皆非的念头,爷爷也总是愿意无条件配合,仿佛可以无底线地纵着她,宠着她。
她被这样好地爱过。
却因为一个心不在自己这里的男人委曲求全了三年,离开家人三年。
还好,她回家了。
待沈晗霜慢慢平静下来,沈相又同她说了许多家常话转移她的注意,随后才问起:“晗霜,门外那些马车里装的是?”
“我的嫁妆。”沈晗霜用丝绢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没有隐瞒。
“你这是打算……”
沈晗霜点了点头,“我决定同世子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