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液好似都沸騰起來,洶湧地朝一處奔去。

“娇娇,我的好娇娇。”

他头颅低下,含糊哑声,“抱着我。”

“再抱紧些……”

“若是疼了,咬我便是。”

大红色百子千孙帐逶逶落下,遮住那摇曳不休的春意,却掩不住那些令人面紅耳熱的声响。

锦帐香浓,春宵苦短。

东宫昨夜一共叫了三次水,临到清晨又叫了一回,已不是什么秘密。

宫人们私下里说起,都掩唇暧昧的笑:“太子和太子妃恩爱得紧呢。”

紫宸宫内,等着儿子儿媳来请安的燕帝,望着窗外高高升起的太阳,眯了眯眼。

太监总管宽慰:“毕竟年轻气盛,新婚燕尔。”

燕帝背着手,感慨:“是,还都年轻。”

正是最好的年纪。

当年他与阿静,也是最好的年岁。

可惜只做了一夜夫妻,从此午夜梦回,只余无限的追忆。

若当年他能更大胆些,或许现下能与阿静一同等待儿子儿媳的拜见。

独立窗边许久,殿外传来宫人禀报:“陛下,太子殿下携太子妃请安来了。”

燕帝收回视线,稍敛容色:“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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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轻初尝情事,彼此又情投意合,在紫宸宫请过安,一回到东宫掩上门,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不留神又抱在一块儿。

脸挨脸,唇对唇,卿卿我我,你侬我侬,道不尽的浓情蜜意,都化作涔涔热汗。

这一整天就没出过门,直到三朝回门,沈玉娇坐在镜前梳妆,看着耳侧的殷红,不禁去嗔谢无陵:“瞧你干的好事!”

谢无陵穿着一身绯袍,精神奕奕,眉眼都透着一种餍足的慵懒:“若有人问,就说是虫咬的。”

沈玉娇:“你当旁人是傻子吗?”

谢无陵:“我可没这样说。”

沈玉娇:“那你还扯那样的谎。”

“若他们不傻,自然知道你脖子上是怎么弄的,谁会多问?”

谢无陵走到梳妆台旁,拿起眉笔:“行了,乖乖坐正,哥哥给你画道远山眉。”

论厚颜无耻,沈玉娇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仰着脸,由他画着。

只是画着画着,她隐约觉着男人落在面上的视线愈发滚烫。

一睁开眼,果然见他目光灼灼。

这眼神她可太熟了,每回他坏心思,便是这般!

果不其然,两道柳眉画完,他弯下腰,从后圈住她,贴耳低语:“今晚回来,哥哥拿朱笔给你画幅梅花如何?”

沈玉娇蹙眉,难道自己误解他了?

又听他道,“在你身上画。”

沈玉娇:“……”

她就知道,这个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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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当太子妃的第二年,长安也迎来新一届科举。

这一回的新科状元,是河东裴瑕。

琼林宴上,沈玉娇见到了那位曾与她订过娃娃亲的前未婚夫。

面如冠玉的年轻郎君,着红袍,披宫锦,帽檐插花,当真是龙章凤姿,俊美无俦。

站在一干新科进士之中,鹤立鸡群般出众。

难怪她听宫人说,今朝进士游街,裴郎一人,引得无数贵女争先相看,帕子、香囊和鲜花更是堆满一路。

现下裴瑕可是无数闺阁少女的梦中檀郎,他的婚事更是炙手可热,好几位郡主和县主都对他倾心爱慕,嚷嚷着非君不嫁。

“娇娇,看什么呢?”

谢无陵和席间臣工饮过两杯酒,回首便见自家太子妃正定定看向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