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被他这安静的打量弄得有些不自在,乌眸轻眨:“这般看我作甚?”
“没什么。”
谢无陵薄唇轻掀, 一双深情桃花眼仍是直勾勾盯着她的眉眼:“就是忽然想起,当年在金陵城外土地庙,第一回见你的情形。”
沈玉娇微怔, 而后也记起那段实在称不上有多美好的“初见”。
那时她整个人脏污不堪。
若没记错, 大热天的快十日没沐浴, 她自己都嫌弃身上的馊味和汗臭,却也不知谢无陵这家伙是如何看中她的。
“你还好意思说呢,当时我躲在神龛桌下,吓得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
她那时浑身都绷紧了。
尤其看到他们都带着武器,且一个个看着就不像正经人,更觉处处都是绝人之路。
“可我瞧你当时胆子大的很。”
谢无陵想起那日她乌黑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璀璨明光,再看如今面前这张娇艳莹白的脸庞。
这么多年过去,她这双眼仍叫他心动不已。
骨节分明的长指不禁抬起,轻抚上她的眼皮。
“你、你做什么呢。”
沈玉娇蝶翼般的眼睫轻颤了两下。
他没说话,须臾,低下头,视若珍宝般,亲了亲她的眉心。
“娇娇。”
他以额抵着她的额,嗓音低缓,挟着笑意:“你或许不知,我现下有多欢喜。”
沈玉娇:“嗯?”
“一想到你是我媳妇了,心里就像开了花似的。”
他说话一向直白,时不时就会蹦出些腻歪情话,每回都叫沈玉娇面红耳赤,心下又泛起一丝甜。
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夫君,说些甜言蜜语呢?
管它是真是假,反正听到耳朵里,总是叫人欢喜的。
沈玉娇红了脸,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小声道:“好了,知道你欢喜了,坐开些,有些热呢。”
四月的天,空气已染上初夏的燥。
谢无陵的气血本就比常人旺盛,浑身热意蓬勃,还总爱往沈玉娇身边靠,不是搂着她,就是贴着她。
冬日里倒是火炉般暖和,夏日里简直不敢想多黏糊。
“你若觉得热,等晚些到了镇上,我派人去买些冰放车里。”
谢无陵才不肯松开她,见她一张小脸通红,眼尾不禁含笑轻挑:“都说心静自然凉,我看你是心乱了,才觉着热。”
沈玉娇一噎。
心下腹诽,你这个动不动就亲亲抱抱的登徒子坐在身边,我的心能定么。
嘴上却不服气:“难道你的心能静?”
谢无陵坦然:“不能。”
沈玉娇:“……那你还不松开。”
谢无陵:“那我宁愿热着。”
沈玉娇:“……”
默了两息,谢无陵忽然道:“不然你脱件衣衫?反正车里也没旁人。”
他语气一本正经,可沈玉娇才不上他的当。
若真听了他的鬼话,那就不是热那么简单,没准要弄得大汗淋漓了。
遂也不再多说,只由他搂着,脑袋靠在他肩头,闭上眼:“别乱动了,我睡一会儿。”
昨夜与家中亲人辞别宴饮,俩人都喝了些酒。
她其实喝得不多,就浅酌了两杯。
谢无陵虽喝了好些,但她觉得他没醉,只是在装醉撒酒疯,一回到房里,就抱着她又是亲又是啃。
一次结束,又不客气地覆上来,要了第二次。
她咬着唇,嗓子发颤地骂他:“混账,无耻。”
他恃酒无恐,贴着她耳边,慵懒轻笑:“是,我混账,我无耻。娇娇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