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沉沉看她一眼,抬手勾住她的腰:“那你是?何?意?”
“我?是?想说你很好?,只要你想,便能娶到比我?强过百倍的高门贵女。”
窄窄一截细腰被男人的大掌牢牢把握,沈玉娇退无可退,犹如困兽。
她仰起?脸,清凌凌乌眸带着几分哀色:“我?知道是?我?食言在先,对不住你。可谢无陵那夜险些因我?丧命,我?实?在无法视而不见.......”
“他是?怎样一个人,这大半年你应当也有所了解。我?不是?没劝过他,叫他死心,叫他离开,叫他不要再执迷不悟,可是?他不听,如何?说都不听。这回被拐去渭南,他也第一时间寻了过来,后又甘愿陪我?冒险,深入虎穴,更别提他冲上来替我?挡了那一箭。那一晚,他真的差点就?死在那了……”
“所以?为?着这救命之恩,你便要以?身相许?”
见她语塞,裴瑕嘴角轻扯了扯,握在她腰间的长指也拢紧:“报恩有许多方法,正如我?那日?所说,除了你与棣哥儿,凡是?我?有,皆可予他。难道这还?不够?”
腰间的力气有些重,沈玉娇柳眉轻蹙,却也顾不上这个,只望着他道:“若换做旁人,那些当然足够。可于谢无陵而言,不是?够不够,而是?他要不要。”
这话有些难以?启齿,但都到了这一步,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并非他所求。他大老远从金陵追到长安,他所求为?何?,难道守真阿兄真的不明白么?”
裴瑕怎会不明白。
那无耻之徒对他妻子的觊觎,叫他恶之、怨之、深恨之。
他脸色沉下,眼底也蒙上一层冷意,“若他挟恩以?报,你我?更不必理?睬他。”
“并非他挟恩以?报,是?我?允诺他的。”
她咬唇,低声?道:“那夜他快死了,都开始交代?遗言了,我?怕他真的死了,便允诺他……嫁给他。”
最后三?个字刚落,腰间的手掌陡然收紧,力道重到好?似要将她的腰掐断。
沈玉娇吃痛,去推他的手:“守真阿兄……”
“你嫁给他,那我?呢?”
男人的手劲儿收了些,却仍握着没松开,“玉娘将我?置于何?地?”
沈玉娇一抬眼,便对上裴瑕定定投来的目光。
清清冷冷,又带着穿透躯壳的锋利,仿佛窥到她内心深处。
她心下微颤,不禁偏过脸,低低道:“对不住……”
“我?不需你的歉意。”
裴瑕俯身,俩人的距离陡然拉近,他凝着她,眼瞳深黑:“我?只问你,将我?置于何?地?”
“我?…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玉娇喉间发紧,这样咄咄逼人的裴瑕实?在叫她心慌,说话也变得期期艾艾:“去岁因着孩子,你才将我?带回。如今孩子已诞下,他既是?裴氏子,你我?和离后,便留在裴家。你对我?的那份责任,也可以?完全付诸于孩子,不必再对我?有任何?责任,更不必被这份责任牵绊,容我?这般不孝不贤不忠不贞的妇人,占了你裴氏宗妇的位置。”
“长安贵女繁盛如花,和离之后,你是?自?由身,大可另觅佳妇,替你操持府中,生?儿育女。至于我?,你对我?仁至义尽,反倒是?我?欠你太多恩情。余生?若有机会,我?定努力报答。若此生?报答不尽,来世做牛做马,也记着你的恩情……”
她仰起?脸,乌黑的瞳眸在深秋暖阳中一片莹润:“守真阿兄,你是?正人君子,德仁宽厚,与其?继续彼此耽误,不若成全我?与他吧。”
听罢这话,裴瑕默了片刻,而后轻嗤一声?:“正人君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