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不一样,她现在也说不上好或不好,只知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怪不适应。
思?绪恍惚间,庭中人掀起眼帘,朝窗畔淡淡投来一眼。
沈玉娇眉心轻动,而后迎上他的目光,莞尔一笑。
裴瑕也似牵了下嘴角,朝屋里走来。
沈玉娇下意识去迎他,及至身前,刚要屈膝:“郎君……”
万福两?个字未出?口?,胳膊便被男人稳稳托住,他动作?利落翩然,带起一阵幽沉檀香气:“先前便与?你说过,不必多礼。尤其你还怀着身子,行动多有不便。”
沈玉娇看着他稳稳托着的手掌,默了两?息,道:“好,那日后我就不与?你多礼了。”
她说着,慢慢直起身,裴瑕也收回?手。
那几名小厮也已?将那四个看着就沉甸甸的樟木箱子搬了进来,躬身垂首,恭敬退下。
“这是?”沈玉娇疑惑。
“账册和契书。”
裴瑕淡淡道,又从宽大?袍袖里取出?一沓信纸,搁在那黄花梨草龙牙板三弯腿桌几上,便脱了氅衣,自去一旁的银盆净手:“这几箱都是我们?长房近五年的账册,还有房契、地契、房中下人的身契……”
拿了方?洁净帕子擦干双手,回?身见到沈玉娇怔怔坐着的模样,他t?眉梢轻抬:“怎么这幅表情?”
沈玉娇晃神,看着他:“你把这些搬过来,不会是……要叫我管?”
裴瑕走过来:“你不想管?”
沈玉娇噎了下,倒不是不想管,只是没想过会叫她管
管家算账这些,她在闺中都学过,从前母亲还放手让她管过府中半年的账,当做提前历练。只是后来家里出?现变故,又是那种情况嫁进裴家。是以当初王氏并未将中馈交给她,她其实也能理?解……
“我今日将府中的账分开清点了一遍,这几箱都是我们?长房的私账,府中公账搁在书房,并未抬来。”
裴瑕和她隔着桌案相坐,婢子端上茶点便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他端起瓷白茶杯,声线平稳:“母亲身体不适,照理?说府中中馈该交由你来打理?。但你不日便要随我一道去长安,也无暇顾及府中。是以我打算将对牌钥匙暂交于三房的五妹妹,三叔母以及母亲身边的高?嬷嬷帮着她一起管家。”
轻刮了下杯壁茶沫,他浅啜一口?,不紧不慢看向沈玉娇:“长房私账,你带去长安,到时有劳你与?长安府中的庶务一并打理?。”
沈玉娇怔了片刻,明白他这是要将长房的身家与?财务大?权都交于她手,至于老宅里那些祖产
裴老太爷临终前便已?给三个儿子分配妥当了,长房既嫡又长,毫无疑问是继承大?头?,剩下的两?房按照人丁,也算是公平均分。
如今公账上,实在也不剩多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平日三房里的人要添置些什么,能走公账便走公账,实在走不了,才走自家房里的私账。
这主持中馈,听起来体面,真握在手里,费神又费力。
沈玉娇昨日听到王氏那么快交出?对牌钥匙,还有些担心,这差事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转念一想,裴瑕都答应带她去长安了,她应该也管不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将长房的私账都交给她,公账却交给了三房的五娘子裴漪。
那位五妹妹,沈玉娇有些印象,清秀斯文不怎么爱说话,每回?家宴或是聚会,裴漪就坐在角落里,有时目光对上了,她只露出?个和气腼腆的浅笑,便很快低下头?。
裴瑕突然提到这个不争不抢的妹妹,沈玉娇眼波一转,猜出?几分:“你是打算让五妹妹嫁去王家?”
“嗯。”裴瑕放下茶盏,神色温雅地回?望她:“正好在明年出?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