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久没见过嘉誉了。老头的皮肤青灰,脸上满是褶皱,还有零星的斑。眉毛白中几根灰黑,已然秃了大半。他的身高缩了水,像截风干的朽木。

他死得平凡。

靠在蒲风春身边,她终于说:“我不喜欢他。”

想了想,盯着脚尖:“我讨厌他。”是他们的存在让她以为,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如此虚伪丑陋。

蒲风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童年的记忆奠定了她世界观的雏形。她后来一切观念的搭建,都在那个变形的地基上。她厌弃他们的卑鄙,如今又突然惊觉

“我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并肩离开的路上,她小声询问,“在、在你看来……”

蒲风春双手插袋。他慢悠悠走着,似乎在想别的事。

蒲雨夏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