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亡吗?”

他答:“实话?当然害怕。”人一旦死亡,即一无所有。甚至连一生奋斗的意义都会随之消解尽,“青春永驻,永生不死,不是人们自古就在追逐、试图实现的吗?”衰老、病痛、死亡,逐渐健忘、迟钝、丑陋。那些曾经拥有的东西,一样样被时间夺走无能为力的失去,如此痛苦。

她沉默下去。

“怎么了?”他摩挲着她的耳廓,“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是。待在这里,不就是永生吗?定格在青春中,绝不会老去。

她说:“如果……”还有什么好问的呢?相似的问题,已经问过两遍了。于是她转换了方向,“现实中的我们,究竟在哪里?”

蒲风春的手停住。没过一会,他尽量地轻松问:“干嘛在意这种无聊的问题?”

又止住。他意识到,那句话的语气带着隐不去的攻击性。也许是这样的问题让他感到不安:“我是说,”他想着措辞,“这种事不重要。对我们来说……”

她早晚要出去,出去就能找到自己肉体的真实所在,早知道和晚知道没区别;而他打定主意要留下。真实的所在更加无所谓了。

他叹气:“别想那些事了。”

堆满陈旧物的地下室无法新陈代谢,弥散着腐朽的气息。他拉她上去:“多花一点时间享受当下……暂时忘掉那些抽象的东西吧。”

他说:“我很想你。”

她并没那么想他。也许只是因为,在上个房间,他们才刚刚分离。

他带她走向卧室。他说:“你站在这里别动。”

他将门关上,将一面面窗帘合上。随着光线的减弱,攒够能量的荧光星辰开始闪亮。像夜空繁星,漫长银河的一段。天琴座和天鹰座占据了墙面的中心,织女和牛郎隔河而望。

他向她走近,却又停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说:“你曾经喜欢星空,但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