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
她所假想的世界,在他们眼中从不存在。在他们眼中,她行为异常,性情乖僻。
他们抹杀所有幻想出的角色,审判道:那些东西绝没活过。
于是居民死了。
“来取我的吧。”王子握住她的手,“抓紧时间。”
那些人们一步步靠近,将他们围住。他们又说:异类。
连大多数老师都不会来轻易招惹她,避免给自己找来无妄的麻烦 ? 她没有能管教她的父母。
“……风春。”她叫他的名字,握紧刀不肯扎下去,“哪个才是你?”
他笑着说:“我不在这里。”带着她的手用力刺进自己的胸膛,“你也不在这里。”
她慌张松了手,退一步:“不要……”
他的刀用力划了下去:“别动摇。”
最后一片拼图。细长的一条,像是由三块拼成的。
他说:“这是最好的一次。”他的眼里充满怀恋,“千百次的轮回后……”没说完,就用力推了她一把。
蒲雨夏扑进光中,再回头,那里已经彻底看不见兔子王子,只剩一个个正常人。
他们不再看她,不再聚拢,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
盒子那头的蒲风春,神情有些颓然。布景的光折射到他脸上,细纹似乎更加明显。他把脸埋进手掌中。为什么……他们从前能浪费这么多时间?
在青春尚在的时候,不肯认真坦然地相恋。
0027 A8-我的玫瑰
兔子门外,原本的方形凹槽还在:请把拼图置于此处。门外同样多了张拍立得照片,拍得是一叠草稿。上面画着简略的人物图像,和几排小字介绍,完全看不清内容。下面是作品的名字:《兔子的创世纪》。
房间的名字,「快乐」。
蒲雨夏将拼图组合起来:一朵象征爱情的红玫瑰,一个玻璃罩。像是小王子的那朵玫瑰。
也许放上去的要求是对的。蒲雨夏想。并不是在骗她,不会出现什么更坏的结果。
她很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又清楚,这里只有自己。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蒲雨夏摒除杂念猜测,将拼图正正放了进去机关解开的声音。
而后是连绵的轰隆,那副拼图向内一缩,两侧弹出盖子向中心一合。整个房间都不断向后退去。它一寸寸地后移,像是活的一般,那只亮着的独眼不时眨动。
直至退出一大片空地,一段弧形的白墙。门和灯全都消失了,好像从不存在,只有那张相片,失去依附般坠落。
普雨夏走过去,将那张拍立得相片捡了起来。它的背后有着一个编号:20080214-2。下面是一行潦草的字:情人节快乐,我的玫瑰。
没有署名。
兔子吃玫瑰吗?她无厘头地想着,将照片揣好。走进粉门,重新从那条细长的通道爬上去。
向上爬远比蹭下去吃力。她休息了两回,才终于将手摸到了最上面的杆,刚要用力,另只手探到她眼前蒲风春。精巧的腕骨突出小半,骨节更大,也显得更有力量。蓝紫色的血管隐约从腕部透出,长而深刻的天纹尾处展开凤尾般的浅细分枝。
她将手交了过去。蒲风春拎她一把,将她拉了出来。他照旧笑着:“怎……”
蒲雨夏扑了过去。她一声不吭,只是尽力抱紧他。好像由此便可以突破个体间的隔膜,从身到心的融为一体。
他任她抱了会儿,单手盘着她的后脑勺,把头发盘得一团糟:“没事的。”他低头,浅浅笑起来,“你又成功了。祝贺你。”
另只手上的玫瑰竟然递不出去。他无奈看了眼,把花丢了,回抱过去。
她问:“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