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答谢,躲狼似的摔上了门。
柴房里只有张一米宽的单人床,床腿还瘸了一条。
穆眠野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床上,看竹西没事人似的找来木块垫床腿,扛了浴桶进屋,又去厨房烧了两大锅热水兑出大半桶洗澡水,最后单膝跪在床边。
“做什么?”,穆眠野目光定定锁在他被血水浸湿的侧腰。
“王爷鞋子脏了。”,竹西从身侧包裹里掏出一双新鞋,犹豫着伸手去抓穆眠野的脚,“这是新的,棉布做的底子,舒服的。王爷先委屈些,待进了镇子属下给您寻更好的来。”
鞋子?
穆眠野快速扫了眼自己的鞋面。
一路都是骑马,只沾染了些浮灰,并不脏。
只是喷溅上了柴大牛的几个血沫子。
竹西竟细心观察到了,还惦记到现在。
穆眠野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刘府审讯婢女时,不过是手刀砍了下姑娘的脖子,当时竹西也是绞了湿帕子来给他擦手。
那次还扇了竹西一巴掌来着……
穆眠野略一思索,把脚蹬到竹西面前,见他对待珍宝似的双手捧住,小心翼翼的褪.去鞋子,一手捏着脚后跟一手托着脚踝,近乎虔诚的往新鞋里塞。
心里一阵发涩。
这小家伙看着不像是有洁癖啊,吐血呕一身也没见他急着去洗。
怎得对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如此在意。
“王爷。”,竹西给他换好了鞋子,又翻出一身绸制的中衣,“此地简陋,浴桶属下用滚水烫了三次,您若是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