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野脑瓜子转的飞快,也只能勉强从原主五年前的记忆中搜罗出穆老将军的死状,至于其它的事情,毫无印象。

完犊子。

穿越过来后,教养小皇帝,对抗奸臣,穆眠野都能用狠厉的甚至是凶残的法子。可偏偏在某些事儿和人上,例如照料原主神智失常的母亲,帮助当年战死沙场的战士的亲人,给当年与原主一同上阵杀敌致残的少年战士们谋求生计,装爷爷摆架子给原主的兄弟白罗春和宁正立在朝中树立威信。

既占了人家少年将军的身子,得以重活一世,就必须善待原主的亲人朋友,图个良心安稳。

连带着,原主当年招惹的桃花债,总不能因为觉着麻烦,就直接杀了吧……

不能杀吧?对吧?哪儿能乱杀无辜呢?寻个法子打发了就行,反正只是年少无知亲了一口。

“额……”,穆眠野佝偻着背,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蚊子似的哼哼。

“你先说报恩,又说承诺,这又说我亲了你,可见我当年对你是不错的。就算我与你真有些什么,也能够好聚好散不是?我如今当真是万事缠身,没心思谈情说爱,你先回影卫营去,我自会……”

他话还没说完,身侧竹西就言辞急切的打断,“王爷当年分明说过,只要喊出穆衍这名字,就是您在这世界上绝对信任之人,万事您都会应允的。”

轰隆隆!!!

这名字竟然是亲口告诉他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晴天的,穆眠野却仿佛被天雷击中,尾巴根一阵发酸,甚至被激起了几分尿意。

“你!”,他激动的几乎是窜了起来,撞到桌子,面汤泼洒出来,店家正好过来送面,哎呦哎呦的拿了抹布擦拭。

两人只得先闭上嘴,尴尬又急躁的等掌柜忙完离开。

穆眠野一把扯住竹西的衣领,连拖带拽的把他薅进无人的巷子里,一把将人按在墙上,“你细说说,我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穆衍这名字的?怎么个情形下告诉你的?”

竹西比他略高上几厘米,加之被抬起按在墙上,此时还踮起了脚尖。

昏暗的阴影下,穆眠野瞧见他那极具压迫性的下三白眼里,纯黑的眸子颤动着,纤长的睫毛扑闪,一滴晶莹的泪珠子涌了出来。

他却也不哭,挂着那滴烫人心的泪,嘶声解释道:“当年王爷也是这样将我抵在墙角。您说,穆衍是旁人都不知晓的名字,是您前世的痕迹,是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犊子了……

穆眠野口干舌燥,抬手猛砸了两下太阳穴。

还骂人家原主是畜生。

感情是特么自己造的冤债。

五年前,刚穿越过来,先帝刚死,小皇帝才十岁,忙的脚不沾地,竟然还抽空去调.戏了小少年。

竹西竟然知晓“穆衍”这名字,还说了“前世的痕迹”,那决计不可能是瞎编胡诌歪打正着。

“不好意思啊……我要缓缓,你稍候。”,穆眠野气的心口痛,捂着胸踉跄走回面摊,抄起酒壶猛灌。

醉胭脂不烈,却也经不住这样狂吞,可穆眠野被辛辣刺激的喉咙刺痛胃部灼烧,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若这些事儿都是真的。

竹西听闻他被冤枉谋反,连夜从影卫营叛逃,拖着满身伤痕来寻他。而他呢?先是呵斥,用灭魂短匕划伤竹西让他中了毒,后在烟柳居内又踩着他的脖子逼迫问讯,在他子母血蛊发作的时候往他身上倒刺激性极强的金疮药,又让他拖着病体呕着血在地板上苦熬一宿。

真不是东西。

日头西沉,鸟雀归家,穆眠野软着腿落座,味同嚼蜡的塞了两口面。

不对劲儿。

他好歹是九年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