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旦对成斗鸡眼,就容易乱。

一乱就容易笑,一笑就滚成一团。

血气方刚俩小伙子,早晨溜鸟是常事,一旦滚成一团鸟就容易互啄。

昨儿晚上闹到半夜,脏了两床褥子,冬日里晾晒可不容易。

穆眠野眼睛在屋里乱飘,最后叹了口气,决定体谅太阳公公要休年假,不好求人回来给他烘被子,“前几天不说想在书桌上试试?”

他脚指头在被窝里戳了戳竹西的脚心,“今儿正好没堆卷宗,还点了炉子,不冷,试试?”

“呜……”,竹西缩他怀里伸懒腰,坏心眼的拿胳膊肘擦过穆眠野的小.腹,“冷。”

冷也由不得你了。

一定是口是心非。

穆眠野鲤鱼打挺窜起来,一手抱人一手掐被子,快速给自己裹了个早餐卷,颠颠儿扛到书桌前,狼吞虎咽品尝的那叫一个大快朵颐,回味无穷。

闹腾到一半,听力敏锐的竹西忽然闹着要回床。

让穆眠野这个卡到半截,说爽不爽说难受不难受的家伙憋的很是糟心,直接扯了纸团成团将他嘴堵了。

没五分钟,正是关键时刻,却听见外头宁正立喊门。

瞬间的刺激,让一向脸皮颇厚的穆眠野也被激的缴械投降,气的发狠的在竹西脖子上咬了俩牙印子。

“云轻!起了吗?今儿要入宫给陛下拜年的!不能迟了!”,外头宁正立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半分回避的觉悟也没有,居然开始拿剑隔着门缝挑内侧锁门用的木头板子。

穆眠野把怀里缩成团的竹西紧裹住送回床,又用帕子把书桌抹干净。

披上外袍,阴沉着脸猛拉开门!

“云轻你没事……”,宁正立着急往屋里钻,与穆眠野半裸的胸肌撞了个正着,目光向下扫过他皱巴还没系带的亵裤,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继而迅速转红,“啊……你当着是个不要脸的……”

“宁将军。”,穆眠野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手攥的门板咯吱作响,“新春快乐。”

宁正立,以及走廊里刚拐个弯儿气势汹汹要来算账的吕草草,两个目前势不两立的男人,同时打了个寒颤,一个装聋一个作哑,麻溜滚了。

一早受了火气的穆眠野,直至窝在屋子里用完早膳,坐上软轿去宫里拜年的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

“主人。”,竹西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揣着明白装糊涂,给穆眠野递了个香包,“您面色不佳,可是马车颠簸?”

扯的什么屁话。

穆眠野不喜香料味,本不想接,只在他手背上敷衍的贴了贴以示感谢。

收回来凑近一闻,不是花香,一股子果仁香气。

“见炉灶里火没熄,烘了一把瓜子。”,竹西全当车里另两个男人是死的,捏了一把瓜子开始剥,一颗颗往穆眠野手里递瓜子仁,“加了梅干一块儿烘的,主人尝尝。”

酸甜口的,确实好吃。

宁正立眼睛在穆眠野破皮的嘴唇和竹西脖子上的牙印上来回扫,觉得实在是不堪入目,一扭头,又看见吕草草那张因为宿醉而肿成馒头的大脸盘子。

这个更不堪入目,他心想,低头摆弄起手里的重剑。

“你既然答应了。”,宁正立要在半道下车,去与兵部的官员汇合,下车前又扫了眼吕草草,实在闹心,冲穆眠野催促了一句,“你今日就抽空写信告知自在山庄,后日我出征,顺路便把依依护送过去。”

“省的被贼人惦记!”

“贼人”吕草草当着宁正立的面儿屁都不敢放一个,人一走,马车还没开动,他就扯着嗓子开始嚎,“你把依尘送去自在山庄,那般森严的守卫,我还如何见得到她!你怎的胳膊肘往外拐,帮